一切都如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連每一個細(xì)胞都清晰顯現(xiàn)。
終于,在信天的脊髓深處,“小信天”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有一處極其微小的部分,顏色和周邊有細(xì)微的差別。
本體也在同一時間獲知了這個發(fā)現(xiàn),信天毫不猶豫地將血脈中瞬間成型的小火苗驅(qū)使了過去。
脊髓之中,小火苗顯現(xiàn)出來,還未到達信天制定的地點,那處顏色較深的部位迅速聚集出一團漆黑的氣團,玩命地向外逃竄而去。
“還想跑!”信天愈發(fā)胸有成竹,御使小火苗疾速追去。
漆黑氣團速度奇快,小火苗一時竟然無法將其追上。
小火苗突然一分為三,對漆黑氣團展開圍追堵截,不斷將漆黑氣團的活動范圍壓縮,漸漸地將其逼在信天的識海附近。
漆黑氣團走投無路之下,倉皇地一頭扎進了信天的識海。
小火苗似乎發(fā)出一聲歡呼,將分出的一朵堵在識海入口,另外兩朵依舊緊追不舍。
漆黑氣團終于化為一個巨大的魔頭,竟然不比以前小上多少,看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休養(yǎng),已經(jīng)悄然恢覆了不少。
信天心中凜然,滅掉魔頭的心志更堅,命令黑色真靈也加入了戰(zhàn)團。
黑色真靈早就按捺不住,歡呼一聲,閃電般向巨大的魔頭沖去。
仿佛是上次戰(zhàn)斗的重演,魔頭在小火苗和黑色真靈的圍攻下漸漸不支,黑煙四處彌漫,連魔頭的形狀幾乎都再難以保持,發(fā)出凄厲無比的慘叫。
吸取了上次魔頭“斷臂求生”的教訓(xùn),小火苗和黑色真靈的攻勢極為猛烈,幾如暴風(fēng)驟雨般,只是片刻間,魔頭就變得奄奄一息,連自爆的殺手锏都沒有能力使出。
“?!保ь^最后爆成一團濃霧,消失不見。
“呼——”
信天也長出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消化自己的勝利果實——
信天突然感到有一雙眼睛漠然地看向自己。
冷漠、冰寒……
有如死神的眼睛。
勝利的喜悅瞬間被心悸取代,信天感到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死去。
比撕裂靈魂還要痛苦,猶如被天神盯住的螞蟻,恐懼根本難以遏制,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巨大差距。
只有淡淡的一瞥,信天卻感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jì)。
“一個世紀(jì)”過后,信天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而那雙眼睛卻早已不在。
“到底是誰的眼睛?”信天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一條離水太久的魚,“是對我下了詛咒的神靈嗎?”
信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發(fā)誓般地艱難說道:“不管你是誰,哪怕真的是神靈,想要我信天的命,那就等著被弒神的命運吧!”
說完,信天強行將那雙一掃而過的眼睛拋之腦后,觀察起正在發(fā)生劇烈變化的識海。
魔頭似乎蘊含著巨大而神秘的能量,黑色真靈和白色的意識珠對這種能量顯然是極為狂熱,貪婪地爭食著魔頭爆出的黑霧。
連信天的整個識海都在劇烈顫抖,一收一縮之間似乎在吞吸著大片的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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