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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3）

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做了皇后依然要參加無窮盡的宴會(huì)，李縱把我抱到腿上，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耷拉下來的臉。

我張開嘴，乖順地喝下一湯匙的羹湯，細(xì)嫩的魚肉入口即化，還帶著淡淡的甜味，香濃鮮美。

不知不覺間我就喝完了半盅，李縱見我胃口不錯(cuò)，也舒展了眉頭。

“他很可憐，是不是？”他輕聲說道，雖沒有明指，但我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我想著今晚賀樓昭酒后屢次向我投來目光的事，心中還是有些膈應(yīng)。

李縱輕笑一聲，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沒關(guān)系的，”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柔聲說道：“簌簌生得好看，旁人管不住眼睛來看你，那是他自己不守禮儀，無需理會(huì)太多。”

“登徒子污了人家兒女，”李縱向我解釋著，“不去向惡人尋仇就罷了，難不成會(huì)有人怪罪自家的兒女生得太好嗎？”

我仰起頭，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和認(rèn)真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因?yàn)槟切﹤^我的人正是這樣想的。

好像誰愛上沈簌，都是因?yàn)樯蝮约悍攀帲瑹o差別地勾引所有人。

直到我入宮。

成為李縱的皇后。

因?yàn)樯蝮儆袇柡σ矝]有能耐到勾引皇帝。

遠(yuǎn)在天邊的李縱，無情無欲的李縱，就像一位神明一樣那么的遙不可及。

李縱用拇指擦過我的眼角，溫聲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我根本沒有想哭的念頭，可是李縱總是先一步地安撫住我，他太周全仔細(xì)，連我傷心的想法都要掐滅于萌芽之時(shí)。

“不要難過，簌簌。”李縱說道，同時(shí)又餵我喝下一湯匙的羹湯。“沒必要把心思放在賀樓昭身上。”

他微微向后倚靠著身子，聲音變得有些冷：“不用為他難過，不用覺得他可憐，更不用去同情他。他雖然只是個(gè)牽線木偶，卻浸著滿身的毒，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惡事來。”

“他們會(huì)做什么嗎？”我有些茫然地問道，忽而想起之前李縱說要給我將朝中的政策，到現(xiàn)在也還沒講。

我心中模糊地察覺到這兩次出使都并非明面上那么簡單，可惜我年紀(jì)太少閱歷不足，對(duì)朝政的敏感程度不夠高。

非得等著李縱把那些線索一一指出來，方才能夠真正明晰細(xì)微末節(jié)處所深藏的真相。

“我不知道。”李縱揚(yáng)起唇角，坦然地說道：“太后心思縝密，非到萬不得已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huì)輕易出手的。”

“我們現(xiàn)在就只能等。”

喝完魚羹后，李縱放下湯匙和瓷盅，順手用絲帶把我的頭發(fā)給束了起來。

“明日要和西涼的來使一起打馬球，”他眨了眨眼睛，向我伸出手掌，“要去看看你的馬嗎？”

“要的。”我笑著答道，牽住他的手一起走出殿外。

福寧殿外是璀璨的星河，我心上因?qū)m宴而蒙上的陰翳瞬間被照徹。

李縱扶著我騎到馬上，周遭都是侍從和護(hù)衛(wèi)，天底下最善于御馬的俊杰估計(jì)都在這裏了，但他仍然有些擔(dān)心地護(hù)佑在我的身側(cè)。

“您不用這么小心我的，”我有些驕傲地說道，“我父親不許家中子弟騎馬，我長兄二十幾歲時(shí)回家還得跟著女眷一起乘馬車。雖沒有怎么練過，但我騎術(shù)真的還可以，連樞密院的王大人都夸讚過的。”

“是嗎？簌簌這么厲害。”李縱笑了笑，涼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絲，冷香涌進(jìn)我的肺腑。

讓我又回憶起了跟他一道去郊外寺院的那夜。

次日一早我就從床上爬起來，換上了騎裝。

窄袖短衣配上長靴，穿起來比裏三層外三層的長衫舒適許多。

李縱看著銅鏡中的我，勾起唇角，像是憶起了自己的少年時(shí)光，順口講了些過去的事。

許多前朝皇帝都盛愛馬球與蹴鞠，甚至因?yàn)閻酆米龀鲞^一些荒唐事來。

慧明太子雖然昏聵，但也是打馬球的一把好手。

這仿佛是宗室子弟與生俱來的天賦與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