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白小虎搞衛生,總覺得臥室少了什么, 但是一下子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直到他從床底下掃出一只老虎布偶, 才意識到他的公仔不見了。
白小虎狐疑地看了眼床頭柜,也不知道怎么跑到床底下的。他打掃衛生的時候一般都會清理床底, 所以公仔身上倒沒有什么灰塵。白小虎拍了拍,把它重新放回床頭柜上。
晚上程天舟踱進白小虎臥室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那只咧著大嘴的老虎布偶, 晃悠悠的尾巴停滯了片刻,才若無其事地跳到床上。
在床上找好位置趴下來,程天舟揣著兩只前爪,埋進胸口,仰頭目光深沈地盯著那只一臉蠢樣的公仔, 身后尾巴有些煩躁地甩來甩去。
白小虎打了個哈欠,爬上床越過大老虎的后背躺下后問:“你喜歡這只公仔?怎么一直盯著看?”
程天舟白色的胡須抖了抖,問:“我看它都很舊了,怎么還留著, 誰送的?”
白小虎一到十一點就犯困,眼睛已經開始迷糊了。他思索了會,竟然想不起這只公仔是怎么來的。
“我也不記得了, 但是……”白小虎的眼裏露出一絲恍惚,“我好像就是舍不得扔掉它,每次搬家都要帶著。”
程天舟埋在胸口下的利爪有股從肉墊裏伸出撕碎什么的沖動, 他瞇了瞇眼:說:“那把它收起來吧,放在外面更容易舊。”
白小虎半撐著身子, 伸手拿下公仔。老虎有他半條手臂那么長,尾巴繞到前肢乖巧地坐著,只是嘴巴充滿人性化地咧起,雙眼瞪得圓圓的,看起來像是見到什么讓它特別驚喜的事情。
他盯著老虎用玻璃珠做成的琥珀色眼睛,忽然覺得頭暈,帶著一絲從深處撕開的痛,似乎有什么要從他腦子裏鉆出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蹭到他和公仔之間,白小虎回過神來,把公仔放回上面,笑道:“還是繼續放著吧,應該是我媽買的。”
既然是白薇送的,程天舟也就不再計較了。他關了燈,只留著一盞昏黃的地燈。自下而上的光線照在老虎公仔下巴處,在臉頰上打下一層陰影,琥珀色的眼珠發出幽幽的光芒。
程天舟入住白小虎家后,白小虎的衣柜裏很快空出三分之一專門放程天舟的衣物,衛生間裏的毛巾牙刷成雙成對,已經和同居沒什么區別了。
程天舟每個月會有四天回棲虎山一趟,白小虎已經知道程天舟的父母在他五歲前分別過世,對方由大伯撫養長大,一周會回去和對方見一次面。
對于程父程母的去世原因,程天舟沒有提及,白小虎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對程天舟的一些小任性愈發縱容。
天氣越來越冷,白小虎幾乎每天有大老虎暖.床,腳涼涼的往程天舟厚實暖和的肚皮下一塞,頓時舒服得忍不住呻.吟起來,只是早起對他也來也變得越來越痛苦。
學習和生活又恢覆平靜,自從那次離開酒吧后,曾繁和吳淞就沒有再來找過他。白小虎把功勞全部歸給程天舟那一晚霸氣側漏,心裏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背靠大老虎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在學校裏橫著走也沒問題。
不過他也就心裏放飛一下,平時讓他跟陸彥對視一眼都要渾身戒備。有時候在路上遠遠地看到就要躲開。他越是躲,陸彥看他的眼神越是意味深長。那隔空幽邃的一瞥,仿佛毒蛇玩弄獵物時冰冷而戲謔的註視。如果正好碰上程天舟去游泳館集訓不在教室裏,白小虎就坐立難安跟渾身漲了跳蚤似的。
所以當他被陸彥堵在陰暗的角落時,簡直要渾身發炸。
事情還要回到兩天前,白小虎收到班長傅芫芫的生日邀請函,完全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下來,并且還因為這是第一次收到同學的邀請參加生日宴會,專門給白父白母通了個視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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