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便開始收拾行李,發現也沒有什么可以收拾的,除了來這裏時,身上所穿著的那件白衣裳,還有那塊破爛不堪的面紗,這裏的其他東西都不是屬于我。
現在,我身上所穿著的這件白色錦衫,也還是小沫拿來的那一件,它……應該是屬于花容的吧!想著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我也不能再穿著別人的衣服離開吧,脫下來迭放好放置在床頭,又將那件泛黃白色衣裳重新穿在了身上,它雖然舊是舊了一點,不過,相比于那件錦衣,我卻還是更加偏愛于它,我總是試圖想要從這件衣裳上,去尋找屬于瑤山‘洛香園’的梨花香味。
飯后,天氣越發陰沈了,涼風陣陣吹來,還是感覺到有些冷。
我在屋子裏仔細地瞧了瞧,真的沒有什么東西是屬于我的了,沒有辦法,將床頭上才迭放好的錦衣又拿起,想著剛剛才脫下去不久,現在又要將它穿在了身上,心裏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罷了,罷了,離開的時候,再將它交于滄月吧!
踏出房門往亭院中走去,卻沒有想到亭中此刻早已經有人,滄月已經先我一步早到了。
我剛準備走近,卻聽到一陣琴聲傳來,這讓我不自覺放慢了腳步,停在了涼亭旁,不想上前打擾。
許久,琴聲停下,他站起身來轉過頭看向我,面上微微一笑,“你來了多久了呀,為什么不叫我一聲?”
聽他這么一說,我有些忍不住笑了笑,“也只來了一會兒而已,剛才,看你撫琴撫的那樣入神,所以才沒好意思沖上前來打擾。”
他笑道:“那現在曲已經撫完,青衣還站在那裏做什么,不打算進來么?”
我笑著走近,說道:“進來啊,當然進來,你難道沒有看到我手中還端著吃的來了么?”走進涼亭內,將手中的食盤放置在桌面上。感到到他的目光未曾從我的身上離開,身子微微顯得有些僵硬。
“青兒喜歡這琴聲么?”他突然問出了這么一句。
我回過頭來,點頭回道:“喜歡啊,我雖然對樂器不大擅長,但是,只要聽著悅耳,我便會覺得好聽。剛才,聽到你的琴聲,感覺很是古樸沈靜,入耳心中也頗感寧靜,不過……”
“不過什么?”滄月似乎很有興致,追問道。
我有些憂猶豫著,說道:“我總覺得,這琴音裏帶著一絲濃濃的愁緒,聽了心裏也總覺得有些堵的慌,想哭哭不出,想笑也笑不出,讓人很是難受。”
他面上微微有些驚訝,而后表示讚同一笑,說道:“你覺得自己不大擅長,我卻覺得你懂得挺多,能夠聽出撫琴者的心聲,感覺到他的心情,青衣是真正地領悟到了這曲中的真諦啊!”
他這樣說著,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笑道:“哪裏,有你說的這樣夸張么,即使是我會錯了意,你也不用這般說我呀!”
他一臉肯定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并無半點虛假,青衣別這般看不起自己。”
我心裏微微一驚,這是看不起自己嗎?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目光瞥向桌面上擺放著的樵尾琴,不禁被它所吸引,那琴身上雕有一株曼珠沙華,看著妖冶之極。
不知道是為什么,我總覺得這把琴很是熟悉,似乎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想了想,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不禁好奇問道:“滄月,你這把琴是從何而來呀?”
他面色一怔,顫聲問道:“青衣覺得眼熟么?”說著,目光緊緊盯著我。
“不是。”我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眸光漸轉黯淡,想著是不是因為這句話,又讓他誤會了。伸手指向琴身,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琴身上的花紋有些難看,想著這琴的主人不會就是你吧?”
他面色苦澀,半晌,才啟唇艱難吐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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