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在州府的情況也并不樂觀,不是大的商鋪把價格壓的過低就是小的鋪子不敢賣植物油,最后沒辦法趙天打算走走酒樓這趟線,雖然酒樓用油量比不上商鋪,但若是多聯系幾個也算是個出路,可誰知大多數酒樓都是一個叫香字號的專門供應,而這個香字號背后的力量普通人也說不清。
這次趙天可真是吃了教訓,他哪裏會想道會有這么多的油砸到手裏,早知道這樣從地裏摘了棉花直接賣掉就是了,這會兒后悔也沒地去,再說家裏又留了八畝的白地,現在是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既然州府不行那便去省府看看,誰知這會兒有人找到他,說是香字號的掌柜有請,要與他談生意,趙天不知此人葫蘆裏賣的什么藥可還是跟了過去,見面的地方是香字號商鋪的后堂,趙天看著人家鋪子一排排的香料,油類,門門分類,心裏羨慕得緊。
那人把他帶到后堂便離開了,趙天坐在右側的椅子上等了有小一刻鐘才見一老者偏偏來遲,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說什么只等著老者開口,老者來遲也不見有歉意只招呼侍者奉茶,而自己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瞅著趙天。
趙天被瞅的發毛可也不好發作,只等著老者開口,老者瞅了片刻似是累了轉過頭抿了口茶對著旁邊的侍者說道,“去給趙公子再添些茶”
趙天鬧不懂老者的意思也不好說話,又這么過了半個時辰眼見就要到晌午,趙天早上沒吃飯這下已是餓的前胸貼后背,茶雖是好茶可終究不管飽,而桌子上的糕點他是不敢動,只能餓著肚子硬撐著。
那老者可不管這些,他旁邊的碟子是空了一盤又一盤,可就是不見對趙天說話,只趁著不吃喝的時候和旁邊的侍者悄聲說幾句。
就在趙天熬不住準備要走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一老者,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哥兒,只見這人把先前的老者從主位拉下來拽到一邊,說道,“除了吃就是睡,掙不來錢也就算了,還凈添亂,這回竟敢把我鎖在屋裏”
先前那老頭歪著個腦袋,弓著身子也不說話,只是看趙天的眼神在放刀子,趙天終于知道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這年齡差這么多,是不是這老頭的想象力也忒豐富了些,突然覺得自己也真傻,竟跟個二百五耗了大半天。
后來的老頭開了口,說是自己和老伴都姓門,是這香字號的掌柜,然后又問道趙天,“這半天他可有為難你?”
按說,那老頭就是耗著他也沒干些什么事說些什么話,便回道,“不曾與小輩言語”
“以后你稱呼我為大掌柜,他為二掌柜即可,今天請你來是想談談植物油的事,你這幾天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了解,你帶的豆油和衛生油我們也有驗過,確實是好東西,只是不知家裏祖上是不是有過會榨油的人”
“祖上是榨過油,不過這回的榨油機不是老機子,老機子雖是榨的油要香,但是好些年沒用出了些故障,找了不少師傅都說修不好”
老人想了想說道,“我找人給你修機子,但以后你們老機子榨的油只能賣與我們一家,你看可好?”
這對趙天來說當然是好事,只是老人只字不提現在的油,這批油也不能總這么放著,趙天只好問道,“您看我手裏的這批油您有什么看法?”
老人想也沒想就說道,“這個啊,是我疏忽了,改天我找人都拉來就是,順便再把師傅帶過去,以后就讓他跟著你們,出了什么事也好趕緊解決,平常也能幫著忙活”
遇到這么大的好事讓趙天有些頭昏,就害怕裏面有什么陰謀,可香字號這么大的買賣也不見得會對他這個村裏的小作坊起什么心思,況且雙方還是白紙黑字立了字據。
直到趙天出門二掌柜都沒給過他好臉色,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趙天感覺自己走路都有些飄,像是做夢一樣,不由得又把今天的事縷了一下,先是找不到合適的買家打算去省府,然后是碰到香字號的伙計把他帶到香字號后堂,再是和一個怪老頭坐了一上午,最后是得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這還真是天大的好處,香字號給的收購價并不低只是選料得按照他們的要求,這倒無妨,哪個大買賣不是怕質量不好砸了生意,何況是做吃食生意的。
轉天趙天又和大掌柜見了回面,本來打算一起吃個飯奈何二掌柜百般阻攔,最后飯當然是沒吃成,趙天也是心裏納悶,雖說他是爺大掌柜是哥兒,可奈何兩人差了五十多歲怎么也不能扯到一起吧。
納悶歸納悶,趙天向來不是個好事兒的,這回談成了生意又見了修理師傅,兩人便開始往回趕,來的時候趙天是搭的專門跑州府的馬車,這回去便是跟著拉油的車,臨走時大掌柜還送了不少做飯菜用的香料,一看那就不是便宜貨,趙天說什么也不肯收,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個你來我往,這個禮他可還不得,這一推脫又被二掌柜說是虛偽。
趙天忙把東西收下,又是連番道謝,大掌柜又想著給帶些別的東西,那格楞老頭兒氣的把他攆了出去,弄得趙天好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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