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室內除了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只余一片安寧。喝了幾口姜茶的司凡也緩過神來了，仔細的又回想了一下剛才的事，她的臉色頓時有些覆雜。
“……言如玉。”
“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言如玉碰了碰已經半干的頭發，“再吹一會兒就好了。”
“剛才的事情，你……不要告訴我媽媽。”
“理由。”
吹風機聲音太大，關上電源，言如玉抿著唇，目光難辨。
“其實也就是一件小事，我又沒受什么傷，問題也解決了，沒必要讓我媽擔心。”
言如玉半響沒回話，房裏一片寂靜，就在司凡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就被人從身后用力環住了。
司凡一驚，剛想回頭，言如玉的頭就湊近了她的脖頸，將她死死地扣住，呼過來的那些個緊密而灼熱的氣息弄得司凡血氣瞬間上涌。
“你……”
剛想掙扎，低沈而壓抑的聲音隨著吐息就突然出現在了耳邊，“李司凡，你是要急死我才甘心么？”頓了頓，“我不問你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想讓你自己親口對我說。我不想逼你，也不想逼自己……”
言如玉收緊雙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汲取著司凡身上的暖香，用力的感受著她的存在，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本來就波濤四起的心潮漸漸地平覆下來。
“剛才看到你那樣，我痛得快要死掉了。”
看著那樣狼狽的獨自蜷縮在角落裏的司凡，言如玉只覺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瞬間恐懼得難以自制。為了冷靜下來，他硬生生將自己的牙咬出了一層血腥。
萬幸的是，她沒事。
除了剛開始流露出來的那一霎那的脆弱，她還是那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表情缺缺的李司凡。
她就是這樣。在別人為她擔心得要死要活的時候，回報你的永遠都是那冷靜到讓人抓狂的只言片語。那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關心的樣子，每次都弄得他牙癢癢的，只想沖上去咬上她幾口，以洩心頭之恨。
然后……
現在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張嘴咬住她的脖子，言如玉狠心的往下壓了壓。
“哎……好疼！”
“你還知道疼？那我的疼又該怎么算？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敷衍我？！”
司凡也不敢掙扎，畢竟是有求于人，她還是知道分寸的。
而且……
她并不想因為姓文的那兩人的事和言如玉有什么矛盾，也不想和言如玉因為這些沒有必要的事情冷戰，更不想……言如玉生氣。
斂下眼睫，司凡心中思緒電閃般飄過萬千，終是重重的吐了口氣，陳述道：
“剛才，我碰到文耀了。”
“嗯？”文耀？
“你也知道，我以前姓文，文耀……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短短的一句話，讓言如玉猛地睜大了眼，指節瞬間握得發白，緊了緊手臂，他的眼裏劃過一絲暗光，忽的就沒入了眼中，沈沈如同漩渦。
“看我的樣子你就知道了，他……沒有認出我來，想要對我那個……而且，我也不想讓他認出來。我和媽媽已經經不起那些個人的折磨了。之前沒和你說的我爸爸那件事，也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所以沒有和你仔細說，你、不要生氣……”
說著她又微微的側過了頭，睫毛微顫，帶說不出的憐人楚楚。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事到如今，言如玉那裏還說得出一個不字？！看著那近在咫尺滿是羞怯的臉，他只覺得心裏暖融融的一片，似乎快要化掉了。
眼前的女孩此時有著說不出的美麗，是和往日全然不一樣的生動可人。她溫暖而馨香的氣息似乎要將身邊的人浸透，微紅的眼和鼻頭，讓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懷裏好好地憐愛。她的唇被姜茶弄出了靡麗的艷紅色，介于青澀與成熟般的臉讓言如玉有一瞬間的迷失。
終是忍不住了，他微微起身，伏下頭去。這一次，他不給司凡任何反應的時間，觸上了她艷紅柔軟的唇瓣。
剛一相觸，兩人皆是一顫。
司凡反應過來馬上想要躲開，卻早已被言如玉扣住了肩。
緩慢而有力的試探，滑膩溫熱的觸感，舌尖的相觸與追逐，呼吸的相觸與交融，那么近的距離，讓司凡不禁有些昏昏然，眩眩然。
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激起的聲音讓她驀地清醒過來，急忙掙了手臂想要逃開。言如玉低低一笑，向前一傾，便將司凡整個壓在了沙發上。
猛地向后一倒，羞澀加上刺激弄得司凡的眼淚又冒出來了。
“你、你……”
難得看到司凡這副被欺負得像小媳婦的模樣，言如玉心裏又是一蕩，對著那片有些紅腫的柔軟重重一舔，又輕輕的咬了一口。
“我怎么了。”
司凡你你我我了半天，楞是沒想出要說個什么，最后憋了半天，只能委屈的吸了一下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鼻子，小聲的說了句：
“……我還未成年。”
56、提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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