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欒芷比平常晚醒了十五分鐘, 因為昨晚失眠得厲害，腦子裏亂糟糟的，醒來也有點暈乎乎。
洗漱好后走出門。
鍋裏煮著粥, 她又往蒸蛋器裏放了三個雞蛋, 烤了面包，做了個三明治。
端上餐桌擺好, 看著側(cè)邊那扇門, 還在緊閉著。
他今天也起晚了嗎？
看著準備好的早餐, 又看看對面那個空著的位置，心底染上一絲失落。
又等了一會，房門還是沒動靜。
她收回視線, 拿起勺子，準備喝粥了。
“咔”
幾乎在同一秒, 她快速抬頭往房門望去, 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灰白相間的睡衣，瞇著眼走出來, 聲線泛著一絲慵懶和無力, “早……”
隨后，拖著腳步直徑走到洗手間。
欒芷并沒有繼續(xù)吃飯，柳眉擰了起來, 一直看著洗手間的門口，聽著裏面的水聲。
刷牙、洗臉, 剃胡子……
季淮走出來, 坐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粥，“今天是紫米粥嗎？看起來不錯。”
欒芷沒有回他，反而問，“你不舒服嗎？”
他臉色有些難看，有些憔悴。
“被看出來了？”季淮一只手肘正在桌面上，手心抵著下巴，嘆了一口氣，“還是不會吃辣，昨天胃不舒服。”
說著還有點氣餒。
“你不會吃辣嗎？”她眼底不經(jīng)意流出一絲擔(dān)憂和懊悔，又連續(xù)問，“很難受嗎？你要去醫(yī)院嗎？”
應(yīng)該是陪她吃了麻辣鍋底的緣故。
“不去了，我在網(wǎng)上買了點胃藥，馬上就送過來，吃下去就好了。”季淮回避她第一個問題。
話剛說完，門鈴響起。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沒一會，又拎著一個袋子進來，坐下來打開袋子一看，“就是它了，胃疼吃了見效。”
欒芷眼底閃了閃，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去廚房。
熱水壺?zé)穆曇魝髁顺鰜怼?
很快，她拿著一個玻璃杯，裏面放著熱騰騰的白開水，還泛著白霧，放在他的面前。
“喝這個。”
她不喜歡喝白開水，總覺得有有股味道，所以家裏沒有飲水機，冰箱裏的礦泉水很冰，對他胃不好。
“謝謝。”季淮喝了口粥，目光落在桌上那個三明治身上，他看向她，“我能吃那個嗎？看起來不錯。”
“嗯。”本來就是給他的，她說著把雞蛋推到一邊，“這個不好消化。”
他胃現(xiàn)在不太好。
今天不能吃。
“謝謝芷芷。”季淮眼尾彎了彎，伸手把三明治拉過來，她放了火腿腸、肉松、奶酪和培根。
他仔細看了一下，“好香啊。”
欒芷面色沒變，似乎還有些內(nèi)疚，她還在糾結(jié)昨天他跟她去吃了火鍋，他生病了。
“這一半給你。”楞神間，季淮已經(jīng)把一半的三明治推到她面前，一邊吃著自己那一半一邊道，“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欒芷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半三明治，心底愧疚更深了。
他是個為人著想的人。
“你頭還疼嗎？”她問。
“偶爾疼，要有一個恢覆的過程。”季淮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又喝了一口粥。
欒芷覺得他有點可憐。
現(xiàn)在又要補腦，胃還難受了，都是因為她。
季淮喝完了一碗粥，臉色微微一變，欒芷也停下動作看著他，“你要去醫(yī)院嗎？”
生病就要去醫(yī)院。
“不要。”季淮把藥拿出來，然后把她倒好的那杯水也拿過來，把藥丟到嘴裏，喝了兩口水吞下去。
欒芷放下勺子，沒什么胃口。
季淮放下杯子望向她，夸讚般來了一句，“有沒有人說過，你特別好？”
聞言，她怔了小下，木然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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