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將所謂的大俠看成碼頭上的蛇頭，他們可以給碼頭的貨郎提供賺錢的機會，那這時候，他們就是大俠。”
“當然，蛇頭死了，還有另外的人變成蛇頭，大俠也是一樣的，大俠死了，還有無數大俠出來頂替這個位置。”
“你擊敗了某個大俠，說實話，除了虛名之外，什么都沒有。”
“而那個大俠呢，稍加修飾，就博得一個虛懷若谷提攜后輩的名聲，該賺的錢一分不少，該享受的權利，依舊存在。”
阿飛臉上抽搐著，他知道很多人，那些人跟自己劍術一樣高超，殺人和自己一樣犀利，可那些人為什么就不像自己一樣當大俠呢？他們只是去了那些成名的俠客家裏，選擇成了那些俠客的打手。
“其實，并不是大俠的名號不值錢，如果上官金虹在某個客棧裏面賒欠一百兩，你覺得客棧的掌柜會皺眉頭嗎？”
阿飛大徹大悟，終于明白了，他想到了那個人，那個白衣如雪，咳嗽起來異常寂寞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手裏總是有一把小刀，一尊木雕像，似乎從沒有雕刻完成過，也仿佛早就雕刻完成了。
阿飛沒有見過那人雕刻，但阿飛發現，每一次那人手裏的木雕像都不太一樣。
一開始，阿飛以為是個女人，后來就成了模糊得記不清男女的人。
如此往覆，再后來，那個木雕就仿佛新的一般，形形色色，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他是江湖人嗎？從那人的寂寞和落寞之中，他看出來那人可能就是江湖中人，最起碼曾經也是俠客，真正的大俠。
可現在的江湖，還是江湖嗎？
江湖都不是江湖了，還要大俠有個屁用？
李恪繼續說道：“阿飛，如果你覺得人生之中有些事情可能不好面對，那么就去考取功名。”
阿飛一怔：“先生，這……考取功名這件事，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就是一句屁話。”
阿飛還在嘴硬。
武松：“上一個這么說的人，是我，現在我已經是大宋最有權力的官員之一了。”
武松就是前車之鑒，你說他武松就沒有資格讀書嗎？
并不是！而是當時他和他的家人，似乎看不到這一點。
底層的人，能活一天是一天，活著為什么，要做什么，他從不搞清楚，種田的目的就是為了吃飯，練武的目的也是可以混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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