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
“莫非,你想幫我殺了她?”她反問。
他目光幽深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雙手負在身后,一陣涼風襲來,掀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你……想她死嗎?”
少女眨著長長的眼睫認真思量一番,“殺了她豈不是臟了自己的手?她想害死我,但現在我卻活得好好的,這不就是對她最大的報覆么,而且,我還要親眼看到她痛哭流涕地去和親,怎能輕易讓她死呢。”少女說完嘻嘻一笑,轉而又交代:“對了,還有件事你須得給我牢牢記住。”
“何事?”
“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親過我,尤其不能讓容哥哥知道,否則……”她想了想,卻想不出該怎么懲罰這個救過她命的太監。
“否則如何?”他扭頭看向她。
他一看她,她便趕緊將手臂護在胸前,不讓他看到自己凹凸的身子。
見她如此,他只得再次背過身去,將視線移向湖面。
“否則,我定會讓你在這宮裏待不下去。”少女說完覺得還不夠,還須得嚇嚇他:“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宮裏的三公主,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查到你是誰,趕走你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太監”故作恭敬地應聲:“奴才定會遵從三公主的旨意。”
“這還差不多。”少女心滿意足。
他悄悄握拳,看著湖面蕩漾著的一圈圈漣漪,沈聲問:“三公主這般喜歡……那位容公子,定然也給容公子……送過不少新奇的禮物吧?”
一說到容哥哥,少女滿臉雀躍,雙手提著濕答答的裙子,小嘴兒叭叭個不停,“那是當然了,我給容哥哥送過最大最亮的琉璃珠子,因為容哥哥好看得也像琉璃珠子,白白的,亮晶晶的,不過……”少女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你的眼睛長得有點像容哥哥,你的個頭也有點像容哥哥。”
他聽得心頭一緊,沒吱聲。
“但你肯定沒容哥哥好看。”少女脆生生一笑,笑得眼睛又彎成了月牙兒。
他胸口一松,舒了口氣。
少女轉而問:“你為何總蓋著一張面巾呢,是不能見人么?莫非臉上有疤?”
容瑾:“……”
片刻后他含糊地應了個“嗯”,仍是接過之前的話引:“那三公主……就沒給別的男子,送過琉璃珠么?”
少女答得干脆:“當然沒有了,這世間只有容哥哥才配得上我的琉璃珠子。”
他聞言眼眸翕動,腦中驀地閃現出黑面男子的身影,以及從他袖中滾落的那顆琉璃珠,疑惑了一小會兒,終于深吸了口氣,湖心的風涼涼的,帶著絲絲水汽,吸在肺裏讓人感覺愜意無比。
“奴才知道了。”他恭敬應聲,又用眼角余光瞥了少女一眼:“三公主身上全濕了,一時也不方便見人,奴才這便去找人給三公主送衣裳。”說完他背朝她行了個禮,轉身走上一側的湖心長廊。
“餵,你等等。”少女在身后喚住他:“你能不能教我輕功呀?”
她竟還對他的輕功念念不忘,容瑾頭也沒回,道了聲“不能”后,提起長腿繼續往前走了,沿著窄窄的長廊走到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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