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只是還沒到時候,”她問他,“你只要告訴我這個決定在你看來可不可行就可以了。”
“除了拒絕我這件事上,你好像很少會這樣。”他眼中若有所思。
“很少會怎么樣?”她笑著問道。
“我也說不上,你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這么嬌小,這么……”
“停停停,你該不會說我柔柔弱弱吧,其實以前大學裏你這么說我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你眼睛到底是怎么長的,就我這1米65的身高,能和嬌小柔弱扯上邊嗎?”他還沒說完,她就已經忍不住笑著打斷。
“但是我想保護你,所以才會這么覺得,”他脫口而出,馬上又醒悟過來,“當然,這是當年的想法,你不用在意。我只是覺得,你以前總是給人溫柔可愛的形象,現在好像增添了一種堅定,一種我也說不上來的東西。
“因為我也有想保護的人啊。”其實她一直沒變,她自己知道,變的是這個環境,她想用她的能力,證明她可以。
他默然,隨即抬頭笑笑,轉了話題,兩人開始閑聊一些所見所聞的趣事,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這是我現在的公司地址和我的手機號,有空常聯系,有事可以找我幫忙,雖然我不懂女包生產,也不懂做生意,但是至少可以幫你跑跑腿。”差不多要走了,他將地址和手機號抄給她。
“嗯,我知道了,”她點頭接過,也把手機號給他,“有空常聯系,有事也可以找我幫忙,老同學,不要不好意思哦。”
她話音一轉,調皮地眨眨眼:“也可以帶你女朋友出來讓我瞅瞅,到底是有多美呀。”
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總之比你美。”
“好吧,我拭目以待。”她向他招招手,“再會!”
“再會,有空打我電話。”他在她轉身以后,燦爛的笑容變得有些黯然。
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明明不完全是他最初以為的那個嬌小溫柔的可愛淑女形象,那種他自以為會喜歡的類型,他怎么就會忘不掉呢。大學裏每每遠遠地看到她,他的喜愛就會加深一份。現在邂逅了,還倔強地假裝來欺騙她,讓她以為他已經有了女朋友,讓她可以放心去愛殷時驍,不會因為他的愛有一絲絲的心裏負擔。他忽然覺得就像歌裏唱的那樣,因為她不愛他,因為殷時驍先表白了,所以他只能默默守候,甘做朋友。
現在的她像山谷中的蘭花,靜靜地開放,默默地飄香,堅強獨立,即便沒有那個本應該陪伴在側的欣賞者,她也有著卓然的風采,自在悠然。
這樣的她,叫他怎么放手,怎么忘懷?所以在感情上,她還是那么遲鈍,真的以為他交了女朋友。就讓她遲鈍到底吧,也或許她早已知曉,只是裝糊涂而已。無論如何,既然他註定做不了那個欣賞和相伴的人,就讓他做那個遠處默默守護的人吧,等他可以忘記為止,他這么告訴自己。
這頭戚恬儂和王廠長、于會計他們核好賬目,只等這批女包這兩天完全完工,就支付這筆尾款。
回家的路上,想到她的新事業即將起步,她忍不住雀躍的心情撥了殷時驍的電話,那邊過了一會兒就接通了,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似的:“女人,又想我了?”
手機那頭傳來遠處紛雜的人聲,鬧哄哄的,像是在爭執些什么,盡管殷時驍故作開心,嗓音也微微提高,但她還是能夠聽出他聲音裏透露出的疲憊:“你怎么了,現在很忙嗎?是不是有在開會啊?”
“沒事,大家在討論一些東西,還沒有個明確的定論而已。”他不在意地說。
“你聽上去很累,你該不會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吧?實話告訴我,不要騙我,時驍。”她一想到他現在也許就是熬了好幾個通宵,強作精神在開會,還要不斷地思索改進,她就覺得無比心疼。
他輕輕一笑:“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素質,這么幾天算什么。”
原來是真的好幾天沒睡好,她心裏泛疼:“我知道你年輕身體好,可是再好的身體也不能這么糟蹋,不管工作多么重要,也請你至少保證基本的睡眠,就當是讓我安心好了,行嗎,時驍?”
那頭沈默了幾秒,他嘆氣:“女人,我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優秀,軟件開發這個市場,早就有人占據,我們想占有一席之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她故意說反話安慰他:“哈,難道你原先認為自己就天下無敵的優秀了,你臉皮好厚,看來我得好好幫你刮刮這層厚臉皮嘍。沒關系,你就想象你是小強,越是被打擊,就越是頑強。”
“你這個女人,”他被她的無厘頭逗笑,“這個小強我可不想做,要不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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