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點點頭，抹了抹眼睛，露出一抹笑容：“是的，莫裏亞蒂教授，我想我可能更喜歡物理，那是一門精深的學科。”

“當然，物理學很不錯。”莫裏亞蒂臉上笑著，可是心裏卻在默默嘟囔，這門學科他見過最熱情的科學家，是個話嘮潔癖的精神病。

愛麗絲沒有說出她退出數學系的真正原因，她崇拜這位教授，甚至付出了愛情，可是顯然莫裏亞蒂的“死”對她的打擊有些大。

但是乖巧的女孩懂得不應該增加老師的負擔，所以她笑著轉移了話題：“不過我很可惜，教授，那位福爾摩斯先生是個騙子，真讓人難過。”說著，愛麗絲漏出一抹明艷的笑容，“不知道今天晚上老是有沒有時間呢？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廳。”

莫裏亞蒂眨巴眨巴眼，這才想起來自己上次好像對愛麗斯說過自己和夏洛克是一對兒的。看起來自己活著的話他們的“殉情”就失敗了呢。或許是思考的時間有些長，他忘記了回覆女孩熱情的邀請。

愛麗絲有些挫敗，可她并不愿意就此放棄，所以她往前走了一步：“莫裏亞蒂教授，現在時間還早，不如……”

“很抱歉，他晚上有約。”

低沈的嗓音從背后傳來，莫裏亞蒂還來不及轉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狠狠抱住。熟悉的薄荷味道讓莫裏亞蒂瞬間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小吉姆無視愛麗絲再次受傷的神情，微微偏了偏頭，在來人的嘴角印了個親吻。

“見到你真讓人開心，我的莫蘭。”

☆、74·墮入黑暗

從曾經的那個大長臉換成現在這個金頭發,無論如何變幻，但是性別總歸是沒有變化的。本以為自家教授只是被夏洛克迷惑——著名八卦報紙《太陽報》斬釘截鐵的說夏洛克是個騙子——可是現在看來，自家教授或許真的是和自己性別不同無法談戀愛呢。

愛麗絲離開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似乎對于自己喜歡的教授這么迅速的更換男友的速度有些不適應，不過善良的女孩還是給予了莫裏亞蒂祝福。

莫裏亞蒂朝她笑笑,然后就牢牢攥住自己身邊男人的手,看上去滿足又幸福。

“你怎么會來這裏呢？”莫裏亞蒂偏頭看著莫蘭,笑容淺淡。

莫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定著莫裏亞蒂看了一會兒。小吉姆有一張很容易迷惑人心的臉，總是讓人猜測不出他的年紀，時間似乎特別眷顧與他。現在的莫裏亞蒂穿著簡單的休閑服,頭發也是清清爽爽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學生。莫蘭把握著莫裏亞蒂的手連同自已的一同揣進了大衣口袋裏：“帕克說你在這裏。”

莫裏亞蒂挑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帕克有聯系的。”畢竟在莫裏亞蒂印象裏,莫蘭一向對于自己和帕克交往保持著不讚同的意見。

“他是個變種人。”莫蘭低了低眼簾，聲音低沈好聽。

莫裏亞蒂沒有再問，關于莫蘭的身份他并不清楚，而莫蘭現在做什么莫裏亞蒂也不知道，但是就像他以前一樣，有些事情永遠是自己去發掘比較有趣。即使現在去問，莫裏亞蒂也相信他的莫蘭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可那太無趣了。

自己也有秘密，如果莫蘭問起，自己要不要說呢？

莫裏亞蒂摸摸下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和莫蘭一起去找了院長，院長顯得很激動，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院長似乎由衷的高興與莫裏亞蒂的回歸，也很衷心的讚美上帝莫裏亞蒂仍然活著。

“或許我只是不被上帝喜歡，要知道，上帝總是不喜歡太聰明的信徒的。”離開大學校園后，莫裏亞蒂聳聳肩，對莫蘭說道。

莫蘭卻是輕輕地攬住了莫裏亞蒂的肩膀：“他也不會喜歡我，正好。”

莫裏亞蒂瞇起眼睛笑，看上去得意非常。

“你的身份證明他們可以辦好嗎？”莫蘭對于這些流程并不是很清楚，畢竟相對于德國的嚴苛，英國的學校總是相對自由一些的。

莫裏亞蒂笑道：“我很有信心，相信我，在這個社會上有能力和有腦子的人總是更容易辦成事情。”

莫蘭點點頭，然后把莫裏亞蒂網自己懷裏帶了帶：“我相信你，吉姆。”

順著小院圍墻外的林蔭小道走著，周圍一片靜謐，因為是冬天，這裏的大部分食物都是松樹，雖然也是綠綠的可看上去并不十分鮮艷。莫裏亞蒂很自在的把自己窩在莫蘭的懷裏，然后笑瞇瞇的抬起頭看。

美麗的藍天下，云朵片片，看上去靜謐而美好。

“莫蘭，如果有一天我們死了，你怕不怕跟我下地獄？”莫裏亞蒂突然冒出了個奇怪的想法，而她也毫不掩飾的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莫蘭。

莫蘭停住了腳步，微微低頭看著懷裏的莫裏亞蒂。莫裏亞蒂的手臂正環著他的腰，昂著頭看他的時候眼睛清亮好看，黑發男人將自己窩在莫蘭的風衣裏頭，只留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在外面，看上去乖巧而又可愛。

但莫蘭卻知道，自己的愛人遠不如表面的滿不在乎，他必須正視他所有的問題，并且給予絕對真實的回應。

任何一個謊言，都會讓他的小吉姆離開他，毫不猶豫。

已經被莫裏亞蒂嚇壞過了的莫蘭微微俯□子，面容沈靜，語氣淡然，一字一頓的道：“我親愛的吉姆，我在加入德*隊的時候曾經宣誓，永遠忠誠，永不背叛，誓死守護國家和上帝的尊嚴。”他的聲音頓了頓，“是的，我是一名信教徒，我信仰上帝，并且相信仁慈的父終將寬恕我的罪孽，給我帶來歡樂和慈悲。”

莫裏亞蒂安靜地聽著，手無意識的撫上了莫蘭的臉頰，溫熱的手掌接觸了微微冰冷的面頰，這讓莫裏亞蒂的手指微微蜷縮。而沒等他收回來，莫蘭卻摁住了他的手，然后牽住了手腕，把他的手掌放到了唇邊，在莫裏亞蒂白皙的手指上印下了淡淡的一吻。

“但是，吉姆，我終將無法進入天堂，即使那裏有著最美麗的景色和最溫暖的溫度。”

“為什么呢？”莫裏亞蒂看著他，眼神很執著。

莫蘭湛藍的如同海一般的眼眸一如往昔的澄澈透亮，一眼能望到底一般，這個男人無論冷漠還是殘忍，他終究是誠實的，從不虛假。語氣平靜而沈穩，如同敘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因為那裏沒有你，我的吉姆，那么余下的一切歡愉對我來說都無濟于事。”

莫裏亞蒂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然后嘴角上揚，慢慢咧開了一個十分欣喜的弧度，他把自己整個人扔進了莫蘭的懷抱。莫蘭擁著他，收緊手臂。

踮起腳尖，莫裏亞蒂才勉強把自己的嘴巴送到莫蘭的耳邊。他笑著，然后輕輕呢喃：“歡迎你，我的莫蘭，歡迎你和我一同墮入黑暗。”

莫蘭沈默了幾秒，然后輕輕嘆息，在莫裏亞蒂的臉頰印上了一個親吻：“我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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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情話起了效果，兩個人手拉著手去超市的時候絲毫沒有違和感，莫裏亞蒂比往常更加跳脫的思維模式讓莫蘭有些跟不上，不過他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小吉姆很開心，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