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里，宋子慕早就沐浴完了，正靠在床頭看書，一身淺桃色寢衣的李善窈踉踉蹌蹌被推進來，有點尷尬地笑笑:“將軍……”
“窈窈，來。”他放下書，拍拍架子床內側。
李善窈摸摸鼻子，還是乖乖爬進去，跟他一樣靠在床頭。
見她上來，宋子慕向里靠了靠，抓過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慢慢說著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此去軍營，主要是交接軍務，我已卸去驍騎營的差事，明日起接管龍驤衛。”
“龍驤衛？”
“龍驤衛屬內衛，職責是剪除亂黨、追蹤偵查民間秘密結社與江湖勢力。”宋子慕解釋道，“我被委派龍驤衛指揮僉事一職。”
李善窈點點頭，懂事地問:“這個職位有危險嗎？”
“比起戰場廝殺，此職位安全的很，辰時正刻上衙，申時三刻放衙，每日都能回家。”
“龍驤衛指揮僉事。”她低聲重復一遍，好奇道，“那我以后該如何稱呼你，宋將軍還是宋僉事？”
“都可，僉事是職位，將軍是武階。”宋子慕看著她笑，“窈窈，你應該喊我，夫君。”
李善窈張張嘴，實在喊不出口，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個……園里的桂花開了，我能摘下來做桂花糖嗎？”
“當然，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不必問我。”
“最近天氣轉涼，我想去買幾件秋裝。”李善窈把頭輕靠在他肩膀，“也給將軍買幾件，你喜歡什么顏色？”
“唔……只要別太艷麗，都可。”他高興地把她的小手捏了又捏，“多買幾件衣裙，首飾也買些，都買最好的，過幾日我們要去祖父祖母那里過中秋。”
“對哦，馬上就中秋節了呀。”李善窈坐直身體，“是不是要走親戚？”
“太子府要去，還有些脫不開的關系要走動，之前都是茂林代我去，如今成了親，便要勞煩窈窈親自去了。”
“嗯，我代將軍去。”
“辛苦夫人。”看著她溫柔的小酒窩，宋子慕心中升起一種終于有了家人的喜悅，往年那些煩人的瑣碎禮節也有了煙火氣，“這幾日有時間去庫房挑些禮物，挨家跑一趟，姑母那里我們一起去。”
“好。”
“之后八月十四去李宅拜望岳父，八月十五去鎮國侯府，跟祖父祖母一起過中秋。”
“好，全聽將軍安排。”
李善窈乖乖應了，見他不再說話，拍拍枕頭躺下準備睡覺。
宋子慕細想一遍，應該沒有再要交代的事情了，于是熄了燈放下帷帳，長臂一伸，把團在角落的窈窈攏進了懷里。
懷里的人有淡淡甜香，臉頰微紅，眸光如水，“剛剛在花園我只顧自說自話，都忘了問將軍，這一個月過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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