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哭腔解釋：“你們交待我的事我都做完了才出來的，衣服我洗完晾上了，你們的夜壺我也刷干凈了……”
“當著外人賣慘？你這是怪我們欺負你咯？”丹鳳眼打斷顧芳菲，“看樣子，這裏收費也不便宜罷。前兒個我們院裏丟了一只珊瑚擺件，想必是被你偷了賣錢了。不然你哪來的錢到這種地方按摩？”
圓眼睛抬起手：“來人！給我搜她的身！”
三個粗使婆子一擁而上，一下子將顧芳菲摁倒在地，咬牙切齒地在少女身上連捏帶掐。
是個人都看出來了，搜身是假，借機折磨才是真。
顧芳菲吃痛，不覺喊出了聲。
云娘自然是懶得管客人的家務事，可畢竟是敞開門做生意，店外正是人來人往的熱鬧時候，店內吵吵嚷嚷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朝陸之瑤和彩彩使了個眼色，二人和云娘一道，上前將地上的四人費力拉開。
“我說二位姑娘，要打回自己家打，我這還要做生意的，你們在這兒鬧，不怕家丑外揚？”
四人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粗使婆子們倒是跟之前沒什么兩樣。
再看顧芳菲，發(fā)髻亂了，胭脂花了，衣領扯了，實實在在一個字，慘。
圓眼睛鼻孔朝天，斜了云娘一眼，對粗使婆子道：“可搜出來什么沒有？”
塊頭最大的那個粗使擺擺手：“回大小姐，沒有，興許是藏在其它地方了。”
丹鳳眼不知在圓眼睛耳邊嘀咕了什么，圓眼睛走到顧芳菲身前，那眼神裏的厭惡，讓一旁的彩彩心下一顫，活脫與顧芳菲在女學館霸凌她時如出一轍。
“今兒個先饒了你，不過偷東西的事情跟你沒完！走，回去搜她的屋子！”
圓眼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丹鳳眼和粗使婆子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出了“窈窕閣”。
顧芳菲仍坐在地上。
也沒人去扶。倒不是鐵石心腸，只是她明顯沒什么大礙，誰也說不準她有沒有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沒想起來。眼睛直勾勾地不知盯向哪裏，眼淚啪嗒啪嗒越掉越多。
“起來罷。”云娘見她哭得差不多了，上前遞給她一方手帕。
顧芳菲楞了楞，還是接過帕子，擦干了眼淚。
“我……那……方才來的是我兩個嫡姐。不錯，我是姨太太生的，還是我爹第三個妾生的。”顧芳菲抬頭看向彩彩，一字一句道。
彩彩是沒想到向來高傲的顧芳菲竟是庶出，更沒想到被撞破后她還能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得木訥地點點頭。
“我娘曾頗得我爹寵愛，這也是我能被送到女學館讀書的原因。”顧芳菲似乎找回了些往日的神氣，“我雖沒有傾城之姿，卻也還算出挑，因此我那兩個嫡姐從小就看我不順眼，處處刁難。待前些年我娘死了，她們就更加肆無忌憚。”
彩彩暗自感嘆，顧芳菲在生活的泥潭中，逐漸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兩個姐姐的樣子。
這么看來，她可比顧芳菲幸運多了，雖然在女學館的日子也萬般痛苦，終究還有愛自己的家人。否則，很難想象自己會變成啥樣。
“所以我一定要變漂亮，這樣才可能在嫁人這件事上多些勝算。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也沒奢望能被誰明媒正娶，只要能離開顧家，衣食無憂就行了。當個小妾啊，容貌當然是第一位的。”
陸之瑤心裏一陣酸楚。每個女孩子，都有要變美的迫切理由，取悅自己，取悅別人。顧芳菲長得漂亮是錯，彩彩長得丑也不對，總之外貌就是女孩子的原罪。
云娘走上前扶起顧芳菲，沒再多說什么，只開口叫她好好收拾下自己：“待會兒隨阿瑤上樓換件衣服罷，衣領都撕壞了，出不了門見不得人的。”
顧芳菲低頭將自己打量一番，沖陸之瑤撅起嘴：“你上樓幫我拿幾件衣服讓我選，沒看人家身子不舒服嗎？”
陸之瑤氣到語塞，剛想發(fā)作，云娘從身后搭住她肩膀，半摟半推將她往樓梯那兒引，小聲耳語：“去給她拿罷，你就當她是個普通客人，反正今天也是她最后一次按摩了，趕緊把這姑奶奶送走得了。”
陸之瑤想想云娘說得也在理，便上樓將自己的衣服全都拿了下來，讓顧芳菲挑。
所謂的“全”，其實也不過三四套衣裙。
陸之瑤本就不大講究穿戴，干凈舒服即可，再加上囊中羞澀，著裝上就更簡單了。
顧芳菲不出所料地嫌棄上了。
“嘖嘖，這件也太素凈了！”
“這條又是什么，料子好粗糙的感覺。”
“不好看，剪裁也不講究了，絲毫沒有腰身，這是自己縫的罷。”
云娘頗有先見之明，她將死死挎住陸之瑤的胳膊。
顧芳菲萬般無奈之下，將云娘送給陸之瑤的那條牡丹裙揀出來，勉為其難地換上了。
“記得還回來啊！”顧芳菲都出門了，陸之瑤還在她身后千叮嚀萬囑咐。
牡丹裙穿在顧芳菲身上竟很合身。
她搖曳多姿地扭出了“窈窕閣”，一邊走一邊還暗想，那小丫頭的衣服也太破舊了，幸好還有這條帶刺繡的裙子，不然回去若是被兩個姐姐看到了，非得不借機嘲笑她不可。
天光漸暗，她根本沒註意到，身后一道黑影，自打她出了“窈窕閣”的門便緊跟著她。
暮色中，黑影腰間寒光凜凜。
--------------------
書友正在讀： 論主角是怎樣被系統(tǒng)玩壞的 在他懷里撒野 大秦攤牌了你爹我是秦始皇 荷爾蒙式愛情 修仙十年不成只能練武 諸天：從一人之下崛起 我靠充錢當武帝 监禁时间日本&# 可不可以只溫柔 誅心之罪 貼身狂醫(yī)俏總裁 鄉(xiāng)野醫(yī)生 我，人魚，氪金養(yǎng)崽 論ALPHA與雌蟲的適配性 時空1940 秦爺?shù)男∑尢K梨兒秦城陽 三國之竊國之賊 你抱抱我呀 薄情少爺?shù)奶婕扌履锵南U陸寒霆 從御獸宗回來后 深淵領主 全能科技巨頭 凰歸之鬼醫(yī)魔后（凰歸之神醫(yī)魔后） 大叔寵我上癮 大唐：冒牌皇太子 我靠捉鬼發(fā)家致富 流氓公子 超級透視神瞳 魔武雙修：我在玉蘭大陸簽到成神 中華武將召喚系統(tǒng) 小姐姐的貼身保鏢 劉鐵柱 貴嫁 七零之漂亮小裁縫 虐文女主拿了娛樂圈爽文劇本[穿書] 戰(zhàn)朱門 （快穿）生而榮耀 當豪門聯(lián)姻女配生了個小反派 已離婚，勿擾 甜婚蜜戀：總裁摯愛閃婚妻 寒門皇妃千千歲 和戀愛腦攝政王先婚后愛了 斗破之緣起青山鎮(zhèn) 獨家占有 桃花泛濫：得瑟女家丁 團寵小撩精：病嬌大佬你要乖 今天大清異姓王適應現(xiàn)代社會了嗎？ 她身嬌體弱[無限] 與君共浮生 國民CP[娛樂圈] 秦偃月天命凰途神醫(yī)狂妃甜且嬌秦偃月東方璃 清穿之溫僖皇后 神偷狂妃 第二戀人 重生七零年代 盛寵甜婚：頭號鮮妻引狼入室 情欲飛行棋 穿進R18游戲談戀愛(NP) 這棵校草是我的（1v1 高H） 總裁夫夫甜炸了 我在日本開大車 [殺生丸]蜀山來的小道士 抱抱你呀 想愛心酸 影衛(wèi)每天都想自薦枕席[重生] 嫁給萬人嫌男主后[穿書] 狼婿 茍成最強救世主 恐怖簽到：每天簽到一只鬼 俏媳婦的憨相公 那段不為人知的暗戀 我家崽崽各個是大佬 你是我的鬼迷心竅 狐貍饅頭 我有功法提取器 [射雕]師父，求原諒！ 快穿之暖風吹 穿成惡女后每天都在洗白凜凜是誰的孩子 深海余燼 我靠美食制霸古代文蕪沉時楨 【快穿】非酋影帝靠演技逆風翻盤 守護你-前世今生 論如何玩壞主角與作者(穿書） 萬道神尊 此生如故逢約 錦鯉奶團三歲半，八個大佬排隊寵 第一督軍夫人 偷歡總裁，輕點壓！ 總裁竊玉：小小嬌俏妻 女捕快只想看案宗 我在修仙界獵殺穿越者 異世界的我們來拯救世界了 無限逃生 滿級大佬替嫁以后 君子逾墻來 傻了吧，你才是替身！ 春色誘人 七零女場長 無限吞噬成巨蟒 漁族 混亂空間：國運爭奪,有我無敵！ 世界最強[無限流] 路總的小水鬼太萌啦 美人娘親是全江湖的白月光 我有無限技能點 穿成反派他親媽阮夏宋廷深 糟糕！唱K被發(fā)現(xiàn)了！ 諸天鏡仙 云劍仙錄 全民轉職：無職的我終結了神明！ 貼身神醫(yī)蘇寒喬雨珊 北宋風云 超神術法武道家 不明不清 意外偏愛 重生成蛇，在現(xiàn)實世界開創(chuàng)修妖法 四合院之賈東旭的逆襲 末世之諸位面入侵 入墓三分 我成了神女們的噩夢？ 蕓汐傳奇：風華傾天下 媚體（仙俠，np，高h，父女） 跟哥哥的死對頭戀愛后 十段錦言 開局帶AI流浪宇宙 全星際都在看我拍的電影 人在綜漫：開局丟你蕾姆 奢愛為婚 炮灰攻了白月光 欲從今夜白 阿蠻今晚不回家微博 穿書：我成了三個反派大魔頭親爹 炸了神社該怎么辦 盜墓啞巴張的小姑姑好有錢 港夜沈迷 足球：莫談感情，我只是個AI 皇命 暴力戀愛事件 重生后，兄長覺醒了瘋批屬性【完結】 快穿：當惡役手握攻略劇本 俄羅斯大妖僧 修仙從采氣造化開始 大神很忙 藥錯人，但押對儲君 我和我的夢中人 阡陌知春意 以拳之名 喜歡你喜歡我 [綜英美]我們的目標是：退休養(yǎng)老！ 公主在上臣在下[已解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