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遇
蔡高樓開始裝可憐倒苦水，可是警察甲指了指地上是三個大包袱，道：“你走親戚還搬家似的拖家帶口？”
蔡高樓臉色一紅，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警察乙又道：“蔡淑芬你為什么持刀行兇？這樣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蔡淑芬抹了一把眼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沙啞的聲音有些瘋狂絕望，“我持刀行兇犯法，那蔡高樓這個畜生教唆我的小渡放火，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他犯不犯法？”
蔡淑芬的聲音絕望凄厲，指著蔡高樓眼裏的悔恨能將人吞沒，這么多年，她早該對娘家人死心的，因為單文舉逢年過節走親戚的禮品，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苦楚從來沒有一個娘家人愿意聽愿意過問，除了裝聾作啞就會息事寧人，她的爹娘死了，她的親大哥還是一樣，像那吸血的豺狼一樣恨不得吸干她的血。
如今她已經家破人亡了，她還有什么可怕的？她什么都不怕了。
蔡高樓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警察，囁嚅道：“那個淑芬，你看你，胡說什么，我是小渡的親舅舅我能害他嗎？既然小渡已經走了，你還是別太難過了，畢竟這個事情誰也沒料到對不對？早早讓他入土為安不要再提起才是對陰間人最好的。”
警察道：“你說蔡高樓害死了你兒子？是怎么回事？”
“前幾天除了那些事你們應該知道，單文舉進去了，等著庭審判刑，我身后這房子也不是我們的，我兒子小渡……小渡他有些任性，我要搬家他不開心，正好蔡高樓這個畜生來了，說是下學期想把蔡小明轉到縣一小念書，看能不能住在我家，正趕上這一攤子事情我想找個人說說，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跟他說了，完了之后我就去做飯，中間出來了一趟，隱約聽到他跟我兒子說燒了房產證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我也沒在意，就進了廚房……”
說到這裏她又一次泣不成聲，癱軟的靠在樓道的墻上哭得可憐可悲，“是我害了他呀，等我把飯做好，卻不見我兒子的人影，蔡高樓這個畜生還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喊了兩聲，只聽到哭嚎，單陽住的小房間裏濃煙和糊焦味兒這才冒了出來，小渡在裏面放了火，他怕我知道他從裏面插上了門，我這才喊了看電視的蔡高樓以及周圍的鄰居開始救火，等我們破開門進去……已經晚了，小渡他暈倒在地，送去醫院之后搶救無效，這個畜生將我的兒子害死了，他就在客廳看電視啊，他都沒聽到我的小渡在哭喊。”
蔡高樓臉色一白，忙辯解道：“淑芬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我我我從鄉裏騎著自行車走到縣上我太累了睡著了我沒聽到，你別難過……”
他翻來覆去的幾句解釋不僅沒讓蔡淑芬的火氣消下去，甚至無異于火上澆油，兩個警察聽了也有些唏噓，這樣當舅舅的，真的是一百年難得一遇。
可是想到蔡淑芬兩口子對單文武一家做的極品事，又似乎有些理所當然，畢竟自私和冷漠有時候是世襲遺傳的。
“所以，你讓單渡燒了單陽的房子，以為房產證沒了你就能住進這裏是嗎？”警察甲問道。
“不是，那個警察同志，我我就是覺得這房產證都沒了這房不就是我妹子的嘛？我兒子要來讀書我們提前陪他上來適應適應，畢竟我們村裏的生活和這縣城裏不一樣。”
郝喜娟摟著兒子尷尬的笑笑，說出來的話帶著某些農村生活養出來的貪婪和無知。
警察乙被這貪婪奇葩的兩口子驚呆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果然和單文舉一家是親戚。
他干脆利落的掏出手銬一甩，道：“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私闖民宅還教唆未成年人縱火導致有人死亡，走吧，到了警察局你先適應適應看城裏的警察局和農村生活一樣嗎。”
說著就把蔡高樓銬上了，要說無知的百姓最怕誰？一怕當官的，二怕警察，警察乙拿出手銬蔡高樓兩口子的腿就軟了。
將人帶走之前，另一個警察還提起了三個大包袱，看了一眼整個人渾渾噩噩不在狀態的蔡淑芬，放棄了帶她去做筆錄的想法，對單陽道道：“單陽小同學，加油讀書，以后再有壞人上門，記得來警察局找叔叔。”
單陽從門裏出來，點點頭，乖巧的道：“警察叔叔再見。”
警察走了，陳大良家兩口子還在門口，單陽道：“陳叔叔林嬸兒剛才謝謝你們了。”說完還鞠了一個躬。
陳大良道：“沒有做什么的，單陽太客氣了。”說完就拉著還想說話的林嬸兒回了家，關上了門。
蔡淑芬和單文武家的恩怨，不是旁人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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