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絕對不會的。
因?yàn)樗桨l(fā)篤定,她愛這個男人,甚至可以愛到毫無原則,什么自尊,什么堅持,在愛情面前,都是微不足道。
特別是面對生死抉擇,還要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呢?
岑佳寧很自責(zé),她雖然不愿意放棄找尋,可是又怕顧振翊就真的再也不出現(xiàn)了。
她一遍遍地回憶,生怕自己有一天再也記不起他的樣子,他們的過往美好回憶。
記憶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可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在她心中卻日漸清晰起來,越來越深,仿佛刻在心頭的烙印,疼痛,卻再也割舍不掉。
岑佳寧很清楚也很明白,她這輩子都再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像顧振翊這樣的男人了,因?yàn)檫B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她竟如此愛他。
可他卻這樣拋下了她,拋下了她和孩子,杳無音訊。
她心裏真的事有些怨憤的,那個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拋下了曾經(jīng)說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女人,還有他剛剛出生的孩子。
可是怨憤又如何呢?
她想想又恨不起來,腦子一幕幕都是他對她的好。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有時候她會想,也許結(jié)局只有兩個。
一個是他回來了,一個是她瘋了。
也許只有陷入無邊無盡的瘋狂,才能讓她真正不再去思念一個人。
思念太苦,愛一個人卻很甜。
所以她寧可就這樣愛著,就算這份愛情之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寧可一個人愛著那個甚至她可能連碰都碰不到的人。
原來愛情并非是兩個人的事,完全也可以是一個人的事。
所以她沒有辦法再接受任何人了,就算傅禹丞很好很完美,她也沒有辦法再接受他。
就像現(xiàn)在,他用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她,她所能回應(yīng)的,也只能是:“是,他們來了,我去看看他們。”
然后她就上樓梯走了,傅禹丞趕緊上來扶住她:“最近腿還疼嗎?”
岑佳寧搖搖頭:“有些日子沒痛過了,簡教授說我是心理病,不去想就不痛了,沒事的。”
她敲敲抽出手,扶著欄桿再次到了康康的房間。
管奚和簡芷安正在逗康康玩,看到她進(jìn)來,簡芷安忙拉住她笑道:“走,我們聊點(diǎn)私房話去。”
岑佳寧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邰寶儀:“媽,康康交給你了。”
“放心吧。”邰寶儀笑起來,“跟康康玩得可好了。”
整個家裏,康康最粘的人就是外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其實(shí)大家也知道另外一個事實(shí)——看看個最需要的事應(yīng)該是媽媽,但她這個媽媽,現(xiàn)在有心無力。
“你就真的打算一直這么等下去?”到了房內(nèi),簡芷安坐到了岑佳寧對面。
岑佳寧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不想說她什么預(yù)感顧振翊還活著之類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話,可是一天見不到顧振翊的尸體,她是不會死心的。
可就算見到了,又能怎么樣呢?
她就能放下這份執(zhí)念,轉(zhuǎn)身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嗎?
她心中知道,她怕是這輩子都放不下這個男人了,不管他是生是死。
所以,她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想爭辯。
簡芷安嘆了口氣,看著她:“都這么久了,你不愛聽我也要說一句,也許振翊真的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
“我知道。”岑佳寧倒是沒有惱怒,只是語氣平淡地回答。
“那你還打算一直等下去?”
岑佳寧微笑,即使知她如簡芷安,大概也并不了解她真正的心意吧?
她無意解釋,只是沈默。
簡芷安看看她,換了個話題:“傅禹丞在你這裏跟進(jìn)跟出一年多了,你真的就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嗎?”
岑佳寧繼續(xù)保持微笑:“這是他家,他想要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的。”
“他是為了你才留在英國的。”
“嗯!”岑佳寧點(diǎn)頭。
“既然知道,真的不打算給任何回應(yīng)嗎?”
岑佳寧緩緩地靠在椅背上,良久才道:“芷安,你知道么,有一種感情,是你知道,卻無力回應(yīng)的,就是禹丞那種。”
簡芷安定定地看著她,苦笑一聲:“我忽然有些同情傅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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