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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地震！（2 / 3）

徐湛啼笑皆非，擦了把眼淚別過頭去，嘴硬道：“我可沒躲，是許閣老和我爹怕我惹事，把我趕回來的。”

“還好意思提！”郭渺揚了揚手，終究舍不得打上去，只是揉亂了他的發(fā)髻。

休養(yǎng)三日，徐湛傷勢大好，早起逗弄了小侄兒片刻，未吃早飯就被郭渺叫去大堂。

郭渺正在排衙，即每日接受縣丞、主簿、典史、教諭、衙吏、差役等一班僚屬參謁，場面是極威風的，好比“百官上朝”的翻版。

無怪乎有地方官羨慕的說：“我愛京官有牙牌。”

京官卻反而羨慕地方官道：“我愛外任有排衙。”

眾人有事的議事，無事的扯淡，又聽大老爺訓話，若是無話，眾人便“蟹行”而出，官員們回家吃飯，書吏們到各自房內(nèi)辦差去了。

郭莘得了父親吩咐帶徐湛去二堂三堂轉(zhuǎn)轉(zhuǎn)，看縣衙六房是如何處理事務(wù)的。他餓的饑腸轆轆，困的睜不開眼，邊走邊抱怨道：“我爹也真是，你在府衙給他做了一年的幕僚，又不是不通時務(wù)的書生，一個縣衙有什么好看的！”

徐湛笑道：“當然不同了，縣務(wù)更加繁瑣細致，快別白話了，走吧！”

所謂六房，即吏戶、禮、兵、行、工房，對應朝廷六部而設(shè)，分管州縣官衙的各類事物。

二人分別去六房中轉(zhuǎn)看，逢人問起，郭莘便拍著徐湛的肩膀介紹道：“我的好兄弟，我爹的學生！”

——仿佛好兄弟的身份遠超過學生。

到了戶房，便聽有人在身后議論：“大老爺?shù)膶W生不是今科狀元嗎？”

“不是吧……”卻有人拿捏不準道：“狀元都是留在翰林院的，那是為國儲才，怎會出現(xiàn)在海寧縣？”

“那就不知道了，老爺還有其他弟子？”

“那要看從哪開始算了，韞州府學的庠生也算是大老爺?shù)牡茏影伞！?

“也太年輕了吧，三四年前才多大呀，就考上秀才了？”

徐湛與郭莘對視一笑，蓋不理會。

恰在此時，一個身高臉長的書吏懷抱一沓公文撞向徐湛，徐湛被撞的一個踉蹌，公文撒了一地。

那書吏嘴裏不住地道歉，將文稿逐一撿起。

掌案的趙典吏訓斥他毛手毛腳，一面請徐湛和郭莘去一旁落座喝茶。

“小老爺和徐公子不要見怪，此人新來不久，哦，與公子同一天來，本縣人，從前在杭州織造衙門任職，因為母親患病，特辭去省城的差事回海寧侍奉雙親，大老爺前幾日還親自褒獎了他。”趙典吏與有榮焉的說道。

“是個孝子。”徐湛道。

郭莘對徐湛夸讚道：“海寧民風淳樸，孝子忠臣世代輩出。”

徐湛有些驚訝，三年不見，郭莘說話竟也一套一套的了。

趙典吏嘿嘿笑道：“小老爺過譽了，若無倭寇侵擾，老百姓還能更好過些。”

提到倭寇，郭莘笑容盡失，也沒了聊下去的興致。

“走了，帶你出去下館子。”他起身對徐湛道。

趙典吏忙起身笑臉相送，直到他們說笑著出門，方拉下臉來，冷冷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回頭掃一眼方才那撞人的高個子長臉書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