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皇

“哇，今天這么多好吃的，就知道在皇兄宮裏能吃到美食，以后我就多來蹭飯了。”在有外人在的時候，皇甫冉還是稱呼皇甫昊天為皇兄的，畢竟規(guī)矩是規(guī)矩，只有私下裏才叫哥哥。

“喜歡什么就吃什么吧，來人，布筷。”“謝謝皇兄。”宮女把碗筷布好之后，正準備侍候，皇甫昊天就命令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管事的太監(jiān)為難的說：“大皇子，伺候您是奴婢們的本分，這……”“我說不用伺候了！難道本宮和皇妹單獨吃個飯也要征求你的同意嗎！？”“老奴不敢！大皇子息怒，老奴也只是心疼您哪！”“哼，不用了，還是去心疼你的主子吧！滾下去！”“老奴告退……”看著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卻也是沒走遠，就在門外侯著，皇甫昊天不想壞了和妹妹一起用膳的樂趣，也不再理他們，表面上自己被伺候的無微不至，實際上只不過是全方位的監(jiān)視而已。

“哥哥，不要生氣了，我們吃飯吧，當他們不存在好了。”皇甫冉把手放在他手背上，輕聲說，然后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他碗裏，“來，吃魚，哥哥最喜歡吃了。”看著妹妹的笑容，皇甫昊天的怒氣都煙消云散了：“你也吃。”“嗯嗯。”兩個人愉快的吃著飯，剛才的太監(jiān)偷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異常，就離開了，只吩咐兩個小宮女在門外等候差遣。

皇甫昊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人已經(jīng)走了，用袖子掩住嘴，吐出來一個紙團，皇甫冉的眼睛亮了一下，后又恢覆了正常，用眼神示意青竹做到了，皇甫昊天攤開紙團，上面只有一個字“孕”，兩個人相視一笑，繼續(xù)吃飯，那個紙團也不見了。

等青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我和小拾坐在屋頂?shù)姆苛荷希瓦@么看著她，小拾說出去玩一圈，結(jié)果笑嘻嘻的回來了，我一問，原來是替青竹想了個傳遞信息的法子，還說女人口是心非，我看這根性別沒什么關(guān)系，嘴上嫌這嫌那，其實心裏都在關(guān)心著，這一點，小拾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很為自己的聰明洋洋得意，“我們得把這件事告訴她才行，不然穿幫了。”小拾說，“你自己告訴她，我不管。”“天天，好人你做，這是我的無私奉獻。”“用不著……”幾番爭論以后，我妥協(xié)了，跟一個孩子講道理太累人了，我本就不喜歡磨嘰，如果換做旁人，我都懶得說話。

“皇甫曦，小拾已經(jīng)替你給皇甫昊天傳信了，是放在了午膳的那條魚裏，信上寫的‘孕’字，記住了。”“大人？大人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啊，我雖然看不到大人，卻能感覺到，大人之恩，皇甫曦可能是報不了了……”“我?guī)湍闶俏易栽傅模銢]有關(guān)系，說不上是恩，你也不用報，好了，不說了，我們出去溜溜風。”“都溜好幾遍了，還有什么可溜的……”“閉嘴！”我一手抓起小拾就離開了，再待下去我的臉都可以冒煙了，原來被人感激的感覺竟是這樣嗎，臉紅的發(fā)燙？什么奇怪的感覺啊！

青竹對著空中說了一聲謝謝，從小到大，身邊都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才對自己好的人，沒想到死了以后，能遇到大人，更沒想到，那些關(guān)于大人的傳說都不真實，什么冷酷無情，難以接近之類，看來，道聽途說永遠比不上眼見為實。

“青竹，青竹在嗎。”是劉公公，“劉公公，不知有何事啊？”“青竹，皇上宣召！”皇上？父皇宣召一個小宮女做什么，這個青竹到底是什么情況？“楞著干什么，還不隨咱家趕快見駕？”“額，是，奴婢遵旨。”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青竹跟在劉公公后面，心裏想了所有可能的情況，但都被自己否決了，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父皇，活了十幾年，如今看來，跟傻子沒有區(qū)別。

“你自己進去吧，見了皇上可要註意規(guī)矩。”“謝公公。”青竹推開勤政殿的大門，沒想到父皇會在這裏見一個宮女，走進去關(guān)上門，發(fā)現(xiàn)裏面一個人都沒有，“進來吧。”裏屋傳來聲音，馬上就要見到父皇了，青竹不免有幾分激動，但她知道，在皇上面前，她只是個小宮女，不是父皇的女兒，還有一點，她差點忘了，自己被燒死的事情，父皇到底有沒有參與，自己一直不敢去想，雖然自己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可畢竟相處了十余年，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的啊。

“奴婢遵命。”青竹走了進去，盡力平覆著所有情緒，她低著頭，走到桌子前一定距離，跪在了地上。

“奴婢青竹，參見皇上。”“起來說話吧。”“是。”“知道我為什么宣你來嗎？”“奴婢愚笨，亦不敢猜測圣意。”“你不用害怕，朕應(yīng)該沒那么可怕吧。”“奴婢不是害怕，是敬仰龍威。”“你倒是很會說話，怪不得德妃喜歡你。”德妃？難道父皇宣見青竹，只是因為母妃對青竹的青睞？“德妃娘娘的喜愛奴婢的福分。”“你能得到這份福分，本身就已經(jīng)不簡單了，朕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最近忙于政事，疏忽了對德妃的關(guān)心，所以只是叫你來跟朕說說德妃最近怎么樣。”這話乍一聽，是德妃蒙受皇上的恩寵，皇上再忙也要關(guān)心德妃，可是最近發(fā)生的種種告訴青竹，皇上也想監(jiān)視德妃，那這是第幾次了？還是第一次宣見青竹？難不成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德妃才想要殺死青竹嗎，可是在這之前，青竹并不是德妃的心腹，只是個守夜的宮女，能近身侍候德妃，卻對白天的事一無所知啊，難道就是在夜裏發(fā)生了什么事，而恰巧被青竹看到了嗎，那會是什么事呢。

想來想去，發(fā)覺自己此時面對的是赤炎國的皇上，拖延不回覆也是死罪，算了，如實稟告吧。

“回皇上，娘娘她最近身體很好，因為奴婢直到昨天還只是守夜的宮女，所以只知道這些……”“難不成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是守夜宮女嗎？”“奴婢，奴婢罪該萬死！”青竹聽出了皇上語氣裏的不悅，等了半響，卻只得到一個近乎敷衍的回答，任誰都會不開心。

“你罪該萬死？朕有說過你有罪嗎，還是說，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可以決定自己是否有罪？”“奴婢不敢，請皇上恕罪！奴婢是否有罪當然是皇上您說了算，奴婢只是怕影響皇上您的心情，那就是奴婢罪該萬死之處了。”青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渾身顫抖，一副害怕的樣子。皇甫煜看到她如此，心情也是平覆了不少，威懾的目的達到了，那么接下來，就是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