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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放棄努力的十七天：（2 / 2）

只聽到“買賣石頭”這四個字，戚一斐的心頭就莫名一跳，你說巧不巧，他名下正好有個鋪子是賣玉石的。

不等七皇子調(diào)侃，那邊就拔高了聲音，響亮到哪怕身在這么嘈雜的人群里，依舊能保證人人都到那一句“知道我們東家是誰嗎？征南郡王！”

古代版的我爸爸是李剛，也不過如此了。

戚.征南郡王.一斐爸爸，連下車打人的心都有了。流言是把刀，不管那老翁與商人孰對孰錯，在這樣的情況下，商人氣焰囂張，就很容易被看做是在仗勢欺人。同情弱者的心理千古流傳，海內(nèi)通用。

丁公公的小徒弟，不一會兒也回來了，他又去詳細(xì)的打聽了一下，保證了貴人們能更清楚的知道始末。

這錯……

果然真的是玉石商人，并沒有什么隱情。

賣石老翁千里迢迢，辛苦借驢，馱了四筐石頭進(jìn)城，都是上好的青田石料，要賣給已經(jīng)說好的玉石鋪。結(jié)果等石頭到了，東家卻臨時反悔，鉆了契約上的漏洞，只肯給石頭錢，不肯給運石頭的力資。

老翁眼瞧著就要賠的血本無歸，就在橋下鬧了起來。

這都不用別人誤會玉石鋪仗勢欺人了，他們就是為富不仁，在仗勢欺人！

戚一斐歪坐著，一臉的眼神死，他不過兩年沒回來，御下不嚴(yán)的情況就已經(jīng)嚴(yán)重如斯，他果然不適合做生意。這回之后，就把這倒霉鋪子關(guān)了！

“這不是你的錯。”聞罪安慰戚一斐。

“這就是我的錯。”戚一斐很是自責(zé)，任人唯親，就是原罪。他奶娘對他是真的好，說句夸張點的，她寧可餓著自己的親兒子，也要先喂飽了戚一斐。鄉(xiāng)下來的婆子，沒什么閱歷，卻因為怕給戚一斐丟人，生生學(xué)會了一套和宮里差不多的繁瑣規(guī)矩，只為給戚一斐張臉。

奶娘老了，就一個兒子，改嫁了個孤兒廚子，好不容易來個投奔的親戚，戚一斐是真的想讓他奶娘開心的。

最后卻變成了這樣。

“這是有人恨不能你死。”聞罪比戚一斐要更冷靜，也更明白這里面的歪歪繞。

從縱馬回京，到次輔設(shè)宴，再到今時今日的玉石丑聞，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圍繞戚一斐形成。他回京不過短短幾日，已是殺招盡現(xiàn)。

不等戚一斐下車訓(xùn)仆，又有人由遠(yuǎn)及近的策馬而來，跪到車前稟報：

“殿下，張珍死了。”

張珍，次輔張吉之子，是張吉和夫人的老爺子，愛若珍寶的眼珠子。不知道為什么，張珍看他爹支持的大皇子不順眼，反倒是很喜歡往戚一斐眼跟前湊。

三年前，二皇子要設(shè)計強娶戚一斐的阿姊，大皇子早已知曉，卻替二皇子收尾，只想等著看二皇子與戚家決裂的大笑話。最后還是張珍冒死，來給戚一斐通的風(fēng)，報的信。

兩年前，戚一斐遠(yuǎn)去邊關(guān)送親，張珍難受的像個大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送到十里亭外，又改了主意，吵鬧著非要和戚一斐一起走。等戚一斐好不容易勸住了他，又轉(zhuǎn)而逼著戚一斐發(fā)誓，不要忘了他。

兩年后，戚一斐回京，沒等兩人依約見面，張珍就受他爹牽連，下了詔獄。

戚一斐本已暗中托了他祖父的門生舊吏，想辦法找關(guān)系打點了獄中上下，得到了準(zhǔn)確信——攝政王一貫主張禍不及家人，張珍就是個什么都不知道傻兒子，在獄中應(yīng)該受不了大罪，不成想，再聽到消息時……

已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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