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苡仁：“……”
這不知哪國郵票的四連張，圍成年男子的手腕一圈都夠了吧！
“明天早晨起來，要是沒變化或者粘的地方開膠了，那就是沒有有效勃/起，得做造影檢查——往‘那兒’的動脈注射造影劑啊，動脈啊我的天，針頭那么老長，我光是想想都替你覺得疼；不過要是從郵票的聯(lián)孔這被撐裂開，就說明你只是對著我和艾倫硬不起來，夜間和早晨都正常，沒有器質(zhì)性問題。艾倫那邊我去跟他談，以后再也不會來折騰你了。”李超越拍著他的肩膀，“許哥，要做一個對自己和團(tuán)隊負(fù)責(zé)任的人，不能用手悄悄撕開哦。”
許苡仁一抬胳膊把他的手推開，冷靜地說：“這么不嚴(yán)謹(jǐn)?shù)臏y試方法，相當(dāng)于穿著內(nèi)增高量身高、戴著眼鏡測視力、尿檢兌水、饑餓測糖——不具備任何臨床參考價值。真不敢相信這是和我學(xué)一本書的人建議的辦法。”
李超越毫無愧意，微笑如同春風(fēng)化雨：“現(xiàn)在沒別的辦法了呀，讓你測多普勒你又不硬，書上也沒寫不充血怎么測血流量呀！”
“……”許苡仁木然地把臉偏向一邊。
“關(guān)鍵這兒沒網(wǎng)你知道嗎？要是有網(wǎng)線這事兒不就好辦了？我給你搜個電影……你看不了至少還能聽是吧，聽硬了讓艾倫檢查，兩分鐘就完事兒。”李超越似乎憂郁地嘆了一口氣，“想下載點東西還得打報告寫申請……我寫申請倒是沒問題，可是又得等批復(fù)，一來一回就是兩個月。許哥，你喜歡看誰的，我現(xiàn)在打報告，你兩個月之后還能聽得上。”
許苡仁：“……你走吧。”
“行，我走。”李超越把郵票拍在他手心里，起身整了整衣服，“現(xiàn)在是背面朝上，沾水沾在這一面。你自己能操作得了嗎？”
“……”許苡仁把手放得離自己遠(yuǎn)了點兒，下意識挺直了腰桿，“我還是認(rèn)為這個沒用，不同批次的郵票厚度、聯(lián)孔連接強(qiáng)度不一樣，膠的黏性說不定也有區(qū)別，能做什么證明？”
“嘖，”李超越居高臨下幽幽地說，“許哥，這就是張紙，正常來說，什么強(qiáng)度的孔都能被撐開。”
許苡仁：“……”
“好啦，你趕緊弄吧，弄好了睡覺。”李超越的探索精神再次翻墻而出，邊走邊說，“哎呀，挺好玩的，我回去也試試好了。剛才我掐頭去尾給你拿了一截干凈的，不知道剩下十幾張的還能不能挑出來夠長的了……走了啊，拜拜。”
“……”
許苡仁腦海中天人交戰(zhàn)。
這誰想的破主意？太沒有可信性了。
郵票背后才噴了多少膠？分離下來對光看恐怕未必有一層塑料袋的厚度。
這種強(qiáng)度的黏性只夠把郵票本身粘黏在信封表面的粗糙紙張上，可人身上還穿著衣服，衣服上還蓋著被子呢，晚上睡覺再來個翻身蹬腿的一摩一擦，能不開膠嗎？
再者，膠水貯藏溫度區(qū)間是多少？聽說過恒溫運輸醫(yī)療器械的，沒聽說過郵票還要恒溫運輸?shù)模@零下三十幾度的地方，不知哪里來的郵票，說不定背后的膠早就變質(zhì)了，粘信封都粘不住！
不可控變量太多，看似實驗，實則偽科學(xué)。
許苡仁正義地一甩手把郵票扔到了床頭柜上。
然而僅過了幾秒鐘，他又默默地摸索著，兩指一拈拿了回來。
他現(xiàn)在情況未明、治療推遲，以李超越的義氣，絕對不會對他放任不管，十有八/九要像今天一樣，一天三趟地過來問長問短。
一次幾分鐘、三言兩語，看似不耗什么精力，但李超越除了要照顧手下的病人之外必定還有報告、記錄等著他去完善，對于工作量大得已經(jīng)要連軸轉(zhuǎn)的人來說，這占用的無疑是僅有的休息時間。
這份情義他只能心領(lǐng)了，還是讓李超越安下心，好好忙他的工作吧。
許苡仁摸索著四連郵票的三處聯(lián)孔……要在哪撕開比較真呢？中間一道么？要不要弄個弧度和卷邊什么的？
……哦，卷邊就算了，綁的又不是活動關(guān)節(jié)。
等等，應(yīng)該卷嗎？
重疊粘貼的部分，要重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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