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寶扭頭朝門口望去——這對老夫妻相互攙扶著,張太太神情激動地凝視著他,眼中淚光閃動,張德倫則兩眼通紅地盯著他,嘴唇微微囁嚅著,身子不住顫抖,那樣子,就像是心里有千言萬語卻激動得一時之間無法說出口一樣。
“檢查的結果怎么樣?”
李小寶笑了笑,淡淡問道。
張德倫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動作太大,以至于他的身子微微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德倫,你小心點。”
李小寶趕忙站起身,迎了過去:“張局長,你……”
一雙手,猛地握住了他的雙手。
握的力氣之大出乎意料,李小寶低頭看了看張德倫青筋凸起,不住顫抖的雙手,一時之間有些怔住了。
“謝謝,謝謝你……”
一連說了七八聲謝謝,張德倫的眼中漸漸泛起了淚花。兩行渾濁的老淚,從這個江市國土資源局局長的眼里流淌了下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5年,1800多個日日夜夜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沒有一夜睡得好覺,經常半夜被痛醒,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絕望,痛苦,哀嚎,甚至想死!
在床上轉個身,走幾步路,上個廁所,拎個包,甚至是吃頓飯……都時時刻刻能感受到那種錐心刺骨,苦不堪言的劇痛!
那種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那種難以言喻的可怕痛苦……別人根本無法體會,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最清楚!
而這一切,就在這個中午,就因為這個年紀輕輕,火氣不小,說話直白而略顯稚嫩的小農民,就因為他那杯美味無比的綠色藥汁……徹底解脫了!
他的全身性骨質增生,真的徹底治愈了!
“張局長…”李小寶注視著他,咧嘴一笑:“現在相信我了?”
“相信了!相信了——!”張德倫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還是那句話——所謂治病,能治好才是王道,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浮云。”
“說得太對了!小寶……我該怎么謝你?”
張德倫說得很誠懇——李小寶不僅僅是治愈了折磨他5年的全身性骨質增生,而且挽救了他的仕途!
55歲,距離退休還有整整10年,張德倫是江市市委班子下一批重點培養對象之一,如果沒有李小寶的出現,再過個月,他只能接受從國土資源局局長位子退下來的殘酷事實——這一退……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基本上只能養老了。
“張局長,你想怎么謝?”李小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怎么謝都不為過,只要你提,我肯定答應!全都答應!”
“你是官,有權,但沒錢,這我知道。我這次特意前來救你,也不是為了錢。”
李小寶這話頗有深意,一語雙關。
“不如這樣,張局長,你就當欠我一個人情,等以后我遇到難處或者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到時候希望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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