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大部隊，正趕上鄭更陽在點人。
“……七、八、九……誒，不對啊，咱們這回出來一共多少人來著？”
“十個。”
“這裏九個，還差了誰啊？”
聽見少了人，大家就都湊到了一起，面面相覷看少了誰。
本來像這種找找誰不在的事情方摯是不會參與的，畢竟人際關系擺在那裏，他連人都認不全，偏偏這回隊伍裏頭有個他熟悉的人，這時候正不在。
他皺眉掃視了一圈人群，確認沒有看見那人之后開口道：“徐戴，徐戴不在。”
經他一說，大家就都想起來了。
“是啊，徐戴呢？好像從考場出來就沒看見他。”
“不知道啊，我沒怎么關註他。”
“他好像是提前交卷先走了的……打電話打電話！”
眾人手忙腳亂地忙了一陣，微信消息也發了，電話也打了，結果過了十多分鐘，也沒有等來任何徐戴的回應。
“怎么回事兒？不是都說好集合了一起走嗎？”李曉又一次點開微信，給徐戴撥語音通話，結果聽筒傳出的一成不變的忙音聽得他心裏發慌。
其他人也面露焦急，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
“會不會是先回學校了？”
“先回學校也得跟我們說一聲啊，一聲不吭就走讓我們無頭蒼蠅一樣地找他？逗我們玩呢？”
“別這么說，他人還一直挺好的，不至于這么做……說不定是他手機沒電了呢？咱們要不先在一中學校裏頭找找吧？萬一他是迷路了，或者是找不到我們了呢？畢竟一中整個學校還是挺大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連考場都找不到。”
“也不至于啊，我們這些競賽的至少都到過一中兩三次吧，雖然不至于特別熟悉，但至少出去的路還是知道的啊。”
……
討論得再激烈，人也不會被討論出來，最后還是許榭打斷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好了，現在還是找到人比較重要……這樣，我們分兩批，一批回學校，一批在一中學校裏找，具體情況微信聯系，大家覺得怎么樣？”
經這么一遭，眾人也沒了找樂子的興致，聽許榭這么一說，紛紛同意說好。
幾人很快分好了組，回學校的一批由鄭更陽帶頭先走了，剩下的人約定好在校門口集合的時間，自發結伴去到各處找人。
方摯和許榭一起往之前他們去過的那個湖心亭走。
自從知道徐戴不見了之后，方摯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腳下的步子也是越走越快，顯得有點焦急。
“走慢點，別那么著急。”許榭小跑幾步趕上他的步伐，“咱們這么多人一起找呢，肯定能找到的。”
方摯抿著嘴，步子逐漸慢下來，只是面上還是頂著一張棺材臉，步子邁得又重又沈，跟要去討債一樣。
兩人繞著湖邊綠林裏的石板路走了一圈，沒看見人，正準備離開去下一個地方，冷不丁在綠蔭掩映間聽到了怒吼聲。
“當初明明說好的！你現在反悔是什么意思？！”
間隔一秒后，另一道聲音響起：“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們是有單方面解除協約的權利的。”
“那我之后怎么辦？覆賽結束了還有決賽！你讓我怎么辦？！”
“這次結束之后我們就不打算做了，之后該怎么辦是你的事，跟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這邊地處偏僻，說話的兩人大概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邊，于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于聽上去像是在爭吵。
方摯和許榭對視一眼，指了指說話聲音來源處，用口型告訴許榭：徐戴。
二人放輕動作變換位置，很快就從枝丫葉隙間看見了另外的兩人。
其中一個確實是徐戴，另外一個出乎方摯的意料，居然是個矮徐戴半個頭，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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