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兒,不要用那種憐憫的目光看我。”他勾起唇角,滿不在乎地摸上腰間玉帶鉤,“不論如何,我不會停手。你也不要再想著出逃,若有人來帶走你,來一個我除一個,來一群我便除一群。”
她周身無力地被他打橫抱進安王府,心神仍未安定,喃喃低語,“你要記得答應過我的,只要我不逃,你不能動那些無辜之人。”
“好,只要你不逃,”他低頭貼上懷中女子微涼的臉頰,“我還可以暗中盡快安排你與江卿時見面。岑兒,我不想傷害你。”
她蜷縮成一團,再也不能從他身邊獲得溫暖,只能在他懷中彎起譏誚的唇角。
在安王府的日子與此前在長寧侯府的并無兩樣,他仍每日按時回府陪她用晚膳,有些不曉內情的下人反為兩人情誼深深觸動。
那些被顧柏舟強行分來王府的侯府舊仆,不喜嚼舌根,皆暗中為主子憂心。
聽聞主子貼身的丁香姑娘三番兩次來王府,卻一次次被擋在門外,整個王府不知從何時起為一群武藝高強的人圍得水洩不通,連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日覆一日,安王妃身形越發單薄,神思越發懨懨,話越發少了,甚至有時一整天悶不做聲地待在屋內暗暗出神。
偶爾,王爺與王妃的房內深夜會爆發爭吵,每每都以王爺流血負傷結束,可王爺似乎并不介意,從未有一日與王妃分床而眠。
“聽說王妃經常刺傷王爺,王爺也不躲,這多危險。你說王妃是不是這裏...?”一個小丫頭看向前方窈窕的身影低聲說,順帶以手指指腦袋。
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忙不迭搖頭,“主子的事,豈容我們做下人的隨意嚼舌根,王妃今日好不容易愿意出房門......”
兩個新來的小丫頭對視一眼,心裏跟明鏡似的不約而同加快腳步。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與我們說。”
“是啊,王妃,最近錦萃園的花兒開得可艷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江晚岑面無表情地望著獻殷勤的兩個小丫頭,搖搖頭,“不了,我四處走走,你們不要跟著,去忙各自的事。”
兩個小丫頭左右為難,其中一個丫頭猶豫地說,“王妃,可王爺特意吩咐奴婢要對您寸步不離。”
“我就在這府上,他還能怕我跑了不成?到時他問起,我自會解釋,你們走吧!”她環視一圈周圍景色,心中掀不起半點波瀾。
“王妃,奴婢——”
“走開。”她嗓音頓冷,扶住隆起的小腹。
兩個小丫頭不敢再多言,忙點頭躬身離開。
四周靜寂無聲,江晚岑漫無目的地在府中游蕩。
隨著月份變大,身子變沈不少,晚上本睡不好,天天又有他在,夜間更易醒,加之內力也被他用藥控制。
她還真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忽地,耳中出現“沙沙”的聲響。她停住腳步,閉目穩定心神。
近來耳中幻聽愈加嚴重,她連帶著脾性煩躁起來。
腳步虛浮地四處游走,忽然眼前不遠處難得冒出許久不見的熟悉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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