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岑雙手握緊匕首,用力扎去,哽咽著,“他都是為了我,他們都是!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為何還要這么折磨我?!”
他罔顧手心疼痛,任由匕首刺得更深,扯出一絲慘笑,“你走了我怎么辦?岑兒,你何曾不是在折磨我?”
她死死盯住他,嘶聲哀嚎,“我要?dú)⒘四悖瑲⒘四悖 ?
他猝地松開匕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前拉。
她手一抖,匕首落了地。
“要?dú)⑽沂敲矗茫銇恚 彼矶紫聯(lián)炱鹭笆兹胨种校氖謱⒇笆椎衷谏砬埃钢目诘溃巴@扎,一扎一個(gè)準(zhǔn),一扎斃命。”
她咬緊唇畔,周身如遭凌遲,不管不顧道,“你以為我不敢么?”
“岑兒,我知你恨我,那便殺了我。”他冷聲說。
她手上微一用力,匕首穿過衣袍剛剛刺入他血肉,汩汩鮮血浸潤衣袍。
望著那抹血色,驚慌之意頓生。
“你怎么可以這么對(duì)我,你怎么可以這么對(duì)我?!”她一把扔掉匕首,慢慢蹲下身,放聲大哭。
女子痛苦地雙手抱住頭部,絕望地嚎啕大哭,嘴裏念念有詞,“你不能這么對(duì)我,你不能這么做。”
他亦紅著眼蹲下身,緩緩將她圈在懷中,自嘲地笑笑,“岑兒,你不要再跑了。莫無名傷不至死,放在以前,我如何會(huì)留他一條命?若再有下次,我定然不會(huì)再手下留情。”
她聽著更錐心刺骨,一手緊緊捂住心口,像是有人要將那顆心連根挖去。
回程中,他將她環(huán)在身前,雙手與她的一同交迭在她腹部上,刻意讓馬走得慢一些。
她面無表情地仰首望著空中明月,一切都那么熟悉。
第二次了,她逃不掉。
在他面前,她做的這些事簡直不值一提,他壓根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所有事情都會(huì)在他掌控之中。
“冷么?”他嗓音柔和,仿若一切并未發(fā)生,卻更令她寒意刺骨。
她合上雙眸,不去理會(huì)。
“累了便歇息,到了我再叫醒你。”
一路上,她的意識(shí)前所未有地清醒著。
直到重回建京城,重回安王府。
他打橫抱著她下馬,她猝然睜開眼,“我與你有話說。”
他面上漫過一絲喜色,“好。”
他一路穩(wěn)穩(wěn)抱著她來到房中,輕輕將她放在被褥間,喚著人端來熱水,浸濕帕子細(xì)致地替她擦臉。“你有什么話與我說。”
“我不跑了,你不要再關(guān)著我。”她定定地看著他說。
他一怔,遲疑片刻才勾起唇角,寵溺地與她開玩笑,“跑累了是不是?可岑兒,你又怎么讓我相信你呢?”
“你有阿娘、阿兄在手中,不是么?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把他們一齊抓回來。”她譏誚地笑笑。
他不為所動(dòng),兀自替她擦手,“他們?cè)谕獠蝗缭谖疑磉叞踩@樣也好,你也知道江卿時(shí)處境安全,該放心了不是?”
她冷笑一聲,抽回手,“你不要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你只說能不能不關(guān)著我?”
他放下手帕,抬頭看她良久,“你知道的,外面不安全。”
“誰能比你更心思歹毒?”她輕嗤一聲,扯過被褥蓋住身子,側(cè)身背對(duì)著他躺下。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床榻一軟,被褥微掀,她的脖頸間傳來近在咫尺的熾熱吐息。
“你上來做什么,滾!”她閉著眼不回頭地怒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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