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歡和成恒也是您的孩子，可他們選擇待在哪裏得由他們自己選擇，您可以每年帶他們回建京住，我也會前往建京去看望他們。”
顧柏舟眼眶泛紅，低聲下氣道：“一定要這樣？”
“是。”她能感覺到他在壓制執拗，“顧柏舟，我們并不是敵人，也可以當朋友。我現在不怪你了。”
“借行軍打仗之理來說，用兵重道，兵行詭道，前為本，后為輔，兩者本不能分割。顧柏舟，我承認我的錯誤，并不代表你毫無過錯。”
“岑兒，我知道。”他擦擦眼角。
她說著開始審視這一切，“之前的我過于重道，你過于偏向詭道，其實誰不是偏執呢？！若我繼續選擇以眼還眼，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盲目，報仇的本質只會帶來更加痛苦。離開建京的頭一年，我無數次暗中恨自己，更恨你。可隨著歲月變遷，我慢慢發現我怎么能怪罪否認以前那個無知無畏的自己呢，顧柏舟，我不恨你，相反我從不否認我愛過你。”
“我當年以那樣決裂的方式與你永別，并非想借我們的情分來折磨你，這世間除去愛情，還有許多美好值得追尋。我只是想找回我自己，也想幫你找回你自己。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么？人可以外表圓滑，但不能內心失去人性。
“你可以高居廟堂，我也能助你天下太平，這總好過你我互相折磨，不是么？”
“所以岑兒，我后來不再頹靡，可我...”未說完，他終于控制不住地痛哭出聲。
可是他放不下。
江晚岑斂去淚光，輕輕下床，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頭，“就這樣吧，都過去了。”
《晉朝本紀·晉辰帝》載：憶岑四年，北邕犯境，神將現身，青陽城大捷，殺博斯沁乞顏，擒哈布斯爾。同年，幽州大捷，退呼延峰大軍。許子序于逐寧擊潰海拉蘇，北邕大敗。次年三月，成宛出任肅州總兵兼大將軍，重組赤烈軍，規整行伍，嚴慈并濟，法度清明，邊境晏然。憶岑十年夏，賊人再犯，赤烈軍深入，大獲全勝，北邕覆滅。
***************************************************
尾聲
凱旋歸來之時，已是隆冬。
白雪飄飄灑灑，調皮嬌俏。
她翻身下馬，行至軍營前，還未進去便聞見吵鬧聲。
“阿爹，哥哥不讓我給他染頭發。”
“你先把手裏的藥汁放下，我不染。”
“哥哥，你不能這么小氣，我就染一下。最近這個風靡建京城，我與表妹商量要開鋪子，你就讓我試試手。好不好，哥哥？”
“不行，上次你染得我一頭五顏六色，我被慕寬笑了整整七天。”
江晚岑掀開帳簾，裏面的一兒一女全部噤聲，沖到她的懷裏。
她抱抱兩個孩子，招呼他們出去玩。
“你回來了？”過去多年，已到而立之年的顧柏舟面容未改，慈眉善目的面相與朝中那位殺伐果斷的君王很難聯系在一起。
“嗯。你怎么來了？”
他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過來，“岑兒，我希望這是我送的最后一封信。”
她接過這封信，沒有拆開，凝視他。
六年以來，軍務繁忙，她很少回建京，他每月定時會捎來四封信，每封信中都詳細地寫出近來發生的點滴事情，每封信的末尾處都會落下一句：吾妻當歸？
她有時回信，有時又忘了回。他全不在意，只是默默繼續寫信。
久而久之，收到他的信便成了一個習慣。
她不回建京，他便來肅州。他不再對她逼迫些什么，只是默默在一旁陪伴，在一旁等。
這一等就是六年。
他有時像個孩子，為了一些小事與她置氣。
這些年，他后宮虛置，朝臣發難，她也曾語重心長地勸過，只是那天，他窩在她懷中委屈得哭了快一個時辰。
時過境遷，她們之間早已褪去轟轟烈烈的激情，歸于平平淡淡的簡單。
她盯住眼前與之糾葛十二年的男子，“顧柏舟，我還是喜歡自由，不喜歡在宮中拘束著。”
“那好，我將政事安排妥當后，每年都陪你出游，你每年也陪著我，好不好？”
“邊陲練兵我不放心，每年都要花好幾個月來看看呢！”
“我陪你來。”
“那會很辛苦。”
“我陪你來。”
“那我們還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顧柏舟眼神黯淡，“岑兒……”
江晚岑眼泛淚花，雙手伸直向他敞開懷抱，“歸路無涯，一望無際，我們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可現在恰是好時光，陛下！”
她終于還是退了一步。
顧柏舟終至淚流滿面，大步向來，緊緊摟住她，似要發狠般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我一直在勤勉治國，等你回家，我的女將軍。”
分離四年，等待六年，陌上花開，斯人歸矣。
書友正在讀： 女團傳說[穿越異世] 混亂私生 天醒之路 林煙裴聿城 抗戰烽火之護國系統 極品鐵匠 網游：我能無限合成超級寵物 在清朝的生活 長公主寵夫日常 斗破蒼穹之秋雨 男主怎么老崩壞 穿回二十年前領養我自己 校外婦科醫生 神醫辣妻山里漢 天：從魂獸世界開始打卡 你來時星河閃耀 黑蓮花的自我修養 快穿【正文+番外】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姜寧楚云離 全系法師 渣女翻車之后 NP 暗戀不值錢 回春坊 嬌嬌倚天 開局沖撞圣駕，我是真的想死 都市：破產老婆東山再起 超次元公會 開局簽到成萬億神豪 龍門醫婿 大明逆子 清穿孝昭仁皇后（系統） 秋色攬星河 滅神榜 直播：開局解密氧氣有劇毒 我是凌恩 偏執大佬的小可憐 我在末世拯救反派 妖尊追著我開屏 （反穿越重生）“亂”世 團寵皇孫擺爛日常[清穿] 霸總雇我對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 重生后黑月光他后悔了 快穿之渣攻要洗白 重生年輕時（甜文） 下堂妻靠美食暴富（穿書） 扶云直上九萬裏 某高專的滿級審神者 我的粗大金手指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小可憐gin拯救計劃 從我死后開始破局 空間神醫妃：殘疾冷王安分點！ 上錯麥，拐對人[網翻] 別輕易玩火 奶油味（1v1 h） 腦洞過大何棄治！ 前妻回來了 來日方長 我的危險性竹馬 迷倒那個大魔頭 林北林楠蘇婉 帶著農場回七零 逼妖為仙 追婚萌妻，別逃了 穿書后，魔宗圣子成了正道棟梁 龍女行天下 ［重生］為魔 金屋藏帝 我靠祖宗群打臉豪門綜藝 NPC在古早游戲中當團寵 新人女配，在線崩潰 錯簽契約一不良家教 裝Beta后我迎娶了頂A元帥 王府蜜事 被魔族兄弟囚禁的小郡主 快穿女配：反派BOSS強勢寵 絕品透視張均林嫻 功夫電影大穿越 離婚后，前夫總在崩人設 寵奴 白日提燈 【黑子的籃球同人】神隕online 火影之鳴人歸來 從山寨npc到大BOSS 寧北布衣無塵 濃華如夢 病嬌前任住隔壁，天天想翻墻入室 明星培養計劃[古穿今] 協議結婚后，拒絕離婚 蘇奕青棠 渣過的前任成了甲方 牯嶺鎮上那些個風流事 這個班長有點甜 死人妝 奧托大小姐想讓我告白 獨狼玩家 鄉村小子混官場：山野獵婦 洪荒：從巫兵到混元無極大羅仙 仙父 廢柴無所不知 大明：家妻上將軍 當狗血文女主擺脫戀愛腦和渣男后[快穿] 一覺醒來我繼承了地球[星際] 不敗神婿 鳳棲梧郡霜滿城 娛樂圈大清醒 華娛從北電96開始 朱砂痣（都市NPH）_御宅屋 人在吞噬，每月一個新天賦 假千金聽見真千金心聲后 我愛你，殺了你 點水葫蘆（原名《勾引》1V2 骨科） 未來之當媽不易 網王：絕對霸主 帶病嬌崽崽上娃綜爆紅，影帝前男友拉我領證 死靈法師，我即是天災 師尊的乖巧徒兒 獨家偏寵景如星 諸天血脈進化 閃婚試愛，家有天價影后 老婆，今生請多指教 短跑：這位冠軍有點怪 我九歲開啟神級選擇 NBA：開局飲水機，殺到名人堂 在沙漠擼到了大魔頭[廢土] 漂泊者之愛 嫡女有策：陛下請戰 上門贅婿岳風柳萱 天煞桃花 官家天下 娛樂圈那點事兒 當直男穿越到男兒國后 紅樓天子 鐐銬分你一半（雙生兄妹 骨科） 不眠便利店 我的女神是戲精 我王騰真有大帝之姿 仙尊在上 規則怪談：詭異寢室 請娘子斬妖 斗羅：我的分身有點多 穿越成黃毛的我決定踏上崛起之路 隱婚后，我竟成了豪門萌寶的親媽 難馴 鏡片里 小可憐日記（快穿） 壞婢（重生） 直播算命，他放飛后爆火 讀心記者 戰損雌蟲被瘋批雄主養嬌了 解開他的心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