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跟著墨痕衛壹挖陷阱,寧愿遠遠跟著他們兩人,也不愿意再跟著莫驚春了。他彎腰看著地上被各種枯枝遮蓋住的痕跡,忍不住說道:“就算這些陷阱能夠困住人,但也頂多只能困住最開始來的一二批人。雷老大在經過之前的事情后,肯定會對沒有按時返回的人提高警惕,下一次來的人,就可能是大部隊了。”
他跟著雷老大是沒辦法。
如果有選擇的話,林歡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的老母在族人的手中,而族人……
林歡的臉色微沉,不愿再想。
他不想說族人的壞話,卻也說不出任何一句好話。
墨痕沉穩地說道:“聽郎君的話便是,如果有事,總不會讓你先去抵債。”
林歡下意識看了眼墨痕,這態度卻是跟押送俘虜不太一樣。
墨痕沒管林歡的態度,去看了眼衛壹的動作,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低聲嘀咕了什么,再一齊看向林歡。
林歡:?
半刻鐘后,林歡獨自坐在火堆邊,正在烤火,而在他的身后,或是站或是坐著幾個人影,看起來和林歡有些接近,但又遠離著他,像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撥開樹枝走來的兩人看了一眼,大聲抱怨,“我都說了,就是回來看一兩眼能怎么樣?這不都是好好的?”
“都是林歡瞎扯掰,那些人怎可能繞回來看?”
“但是我們找到打斗的痕跡了。”
“楚大頭估計真的沒命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那幾個人走去,“喂,阿星,你來替換我,我要歇會。”
邊上的男人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腦勺上,“你這才走了多久?這就累得慌了?你的腦子里進狗|屎了吧?”然后他又踹了人一腳,這才蹙眉看著那幾個沒有說話,沒有轉過頭來的人,“喂,你們幾個是站著睡了嗎?”
他的手剛搭在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猛地摔倒下來,那驚恐的模樣嚇得他們兩人齊齊往后面一跳,卻是猛地發出一聲慘叫,“啊啊啊啊啊——”
好巧不巧,他們兩人正有分別一只腿踩中了陷阱,被猛地合住的夾子卡住腳腕,粗糙的皮肉猛地滲出血來,他們單腿跳的時候,身后已經有人潛行上來,分別一人一個抹脖子,直接送他們上路。
墨痕抽刀,看著死的人,再看著從火堆慢慢站起來的林歡,“你確定他們只有三十幾個人?”
“一共三十五人。”林歡篤定地說道。
三十五人的話,他們之前殺了八個,在營地又干掉了五個,這里又是兩個人,那還剩下二十人。
這個人數,可不算少。
而且他們之前殺掉的那些人多是靠著偷襲,沒有正面對上。若是猝不及防和那二十人照面,那危險可想而知。
墨痕看向從后面步來的莫驚春,“郎君,還剩下二十人,就算能夠逐個擊破,可是在他們起了戒備后,再如此行事實在太難。不如先行出去,再帶人回來。”
莫驚春的眼神看著山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緩緩看向正始帝,“陛下,您今日帶著劉昊和大皇子出宮,也帶了宿衛一起外出嗎?”
說完這話,莫驚春又搖了搖頭。
不會是宿衛。
如果是宿衛的話,那就太過聲勢浩大,即便陛下如何隱瞞,都是瞞不住宿衛調動的痕跡。還未行動,就已經被人知曉動靜,這不是正始帝的風格。
宿衛不行的話……
莫驚春的眼底有了明悟之色。
“是京郊大營。”
他篤定地說道。
也唯獨皇帝身邊近前的劉昊,帶著陛下的詔令過去,能夠調得動京郊大營。
正始帝緩緩露出一個近乎嗜血的微笑,“是。”
他干脆利落地回答。
莫驚春的臉色有些難看,陛下如此大手筆的威懾,當真只是為了捉住這深山老林這幾十個賊人,還是另有威懾的目的……
就譬如,如今這整個譚慶山。
莫驚春心里的焦躁并沒有表現在面上,而是扭過頭去,“陛下是如何吩咐劉昊的?”
正始帝緩緩說道:“若是得了寡人的信號,那就立刻入山。如果沒有信號,就等到山中發生騷動的時候,再有動作。”
山中發生騷動……
莫驚春的臉色微沉,這話落在他的耳中,卻是另外一種味道。
他長長吐息,淡漠地說道:“陛下打算怎么做?”
林歡報出來的人數比之前莫驚春預料的要多一點,如果是二十人的話,他們未必能夠完整拿下。而剛才整個賊人營地的材料都被他們用得差不多了,雷老大比他們想象中要謹慎點,便是派人過來,也沒有太多。
倒是浪費剛才安置的那些陷阱了,兩人是不錯,但少了點。
莫驚春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里的刀具。
先前莫驚春一定要和賊人硬干的緣由,乃是因為他們并無援軍。在背對著他們離開的路上如果被抓住,那實在算不得好的計謀。可如果正始帝早就有后援的話,那又別有不同。
而且除了明面上這五個人外,暗地里還有跟上來的兩個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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