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聞?wù)演氜D(zhuǎn)于夜色濃淡，最后到女孩的床邊。
他看不清裹著紗布的眼睛，幾次想要觸摸，又在眉骨處收回了伸出的手。
棠鳶呼吸均勻，偶爾翻身，左側(cè)的紗布壓著臉，她不舒服，在睡夢中小手忍不住地去動。
費聞?wù)阎缓幂p輕擋著，靠近眼周，幾近她的臉頰，避免手無意中碰到傷口。
下一秒，棠鳶抓住他的手摸了摸，放到胸口，咂巴小嘴滿意地睡著了。
費聞?wù)咽Α?
以后還是不要離她太遠了，或者，把她帶在身邊。
他把手塞回棠鳶的被子，在病房外站了良久，讓陳慕遠聯(lián)系了文城最好的眼科醫(yī)師。
蘇苡趕到的時候，費聞?wù)言陴j飯。
“別動，我餵你。”
棠鳶透過紗布，看不太清楚小勺子，還想湊過去自己吃，費聞?wù)训脑捵屗獗庾臁?
“不是兇你。”費聞?wù)奄N心補充。
“我是覺得你這樣會手臂會很累，一直舉著，學(xué)長我還是自己來吧。”棠鳶伸手去摸勺子。
先碰到了他的手腕，棠鳶條件性反射地收回胸前。
她沒看到費聞?wù)言谛Α?
“學(xué)長你把勺子給我吧。”棠鳶緊緊扶著小飯桌，伸出手，索索瑟瑟，保持著距離。
“可以。”
費聞?wù)延蒙鬃釉谔镍S手上點了一下，在她伸手時，偷偷把勺子換成自己的手。
棠鳶毫無預(yù)兆的摸到了他的手背，隱隱還有凸起的青筋。
正要抽回，只聽他忍著笑意：“想摸可以大方點。”
接著，費聞?wù)逊次眨烟镍S伸出的小手握在手裏，塞到被子下。
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只是控制著力道，輕輕地包裹著。
她一用力想掙脫，便被壓制下來。只好乖乖地待在被子下，坐直身子。
幾個回合，被子在腿上來回起伏，棠鳶不自然紅了臉。
此刻她看不到，聽覺更敏銳了，他語氣不容反抗，“讓我餵。”
蘇苡沒看到這么精彩的細節(jié)，只是打趣：“我打擾你們了？”
“蘇蘇你來啦。”棠鳶碰到救星，趁費聞?wù)巡辉]意，迅速掙脫，把手抽出來。
一直被握著，手上殘留的溫度還在，她的手心甚至沁得潮濕。
蘇苡眼尖迅速捕捉到兩人手的位置，怪不得費聞?wù)延米笫逐j飯，那么別扭，原來另一只手在談戀愛啊！
“小湯圓，醫(yī)生怎么說？我接到他的電話就趕緊來了，昨晚為什么不給我電話啊，我昨夜失眠就感覺不對勁。”蘇苡放下包就開始削蘋果。
費聞?wù)褱蕰r八點給她電話，她立刻給公司寫了外出條。
“昨天有點晚，不想打擾你們。”
“那你怎么知道的？”蘇苡問費聞?wù)眩靶珗A你不愛我了，你告訴他都不告訴我。”
棠鳶欲辯解又止。
她也不知道。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費聞?wù)岩呀?jīng)在她窗前的沙發(fā)上，好像等了她很久。披著風(fēng)衣，袖口卷在手臂上，手支著頭，神色有些疲憊。
她問他怎么知道的，不是在出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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