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大哥, 我真打不動了!”
祁牧在臺球室雙手撐著腿,彎著腰抬頭看費聞昭,他下午先是在跑步機上跑到大汗淋漓,晚上又開始通宵打斯諾克, 祁牧一邊安慰蘇苡, 一邊伺候費聞昭。
良辰美景他在這玩球, 真是完球了。
“不然我給你叫陪玩?”祁牧眼皮子耷拉, “跟你決戰到天亮?”
“誰讓你搶我手機給她發消息,咎由自取,你現在把最后一句撤回我就放你走。”費聞昭說著瞄準黑球,眉間微微皺著。
“靠, 費聞昭, 你磨人別來磨我,去磨棠鳶。”
小低桿輕輕一撞, 聲音清脆, 黑球掉入網兜, 費聞昭把臺球桿豎在一旁, 拿出濕巾擦手。
“我舍不得。”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祁牧靠著臺球案, 對方只是垂眸。
“腦袋有點亂,怕回去會沖動。”他開始擦球桿。
“你是個人, 不是機器, 是人就會沖動, 愛情就是沖動的產物,包括婚姻也是。”祁牧情感分析大師上線。
“棠鳶會不會只是跟我玩玩。”
畢竟她問他是不是玩不起。
“你去問她,好嗎?ok?”祁牧癡呆.jpg
“萬一是真的怎么辦。”
“靠, 費聞昭,說你戀愛腦都是夸你, 你這個情商有待提高。”
“好像也可以接受。”
完全自言自語,他根本不理祁牧。
“煩了,我不管你們兩個,我剛談戀愛,別打擾我,別制造家庭矛盾,我謝謝你。”祁牧抓狂,說著就拿起扔在沙發上的外套。
蘇苡等他都等睡著了。
兩頭都是祖宗,只有他頭禿。
“我要走了啊,樓上空房間多的是,你隨便找個地方睡。”祁牧把公館鑰匙扔給費聞昭,對方接住。
走到門口,祁牧拉開門又回頭,看到費聞昭倚著臺球桌發呆。
“但我還是勸你最好回去找她,人家小女孩不就讓你查一查身世嗎,你不想說真話隨便編個騙騙她,你老爹那邊,他回來再說唄,急啥,樂不思蜀,先茍且甜蜜幾天。”
“費聞昭,老大不小該談戀愛了 ,男人要多低頭。”
“我臥室有幾瓶酒,少喝點。”
“哦對,喝了酒就別開車。”
祁牧操碎了心,費聞昭只是把玩打火機,頭也沒抬。
公館設備齊全,祁牧自從談戀愛就很少回來住,現在更顯得空蕩安靜。地下娛樂室的吊燈發出冷冷的光。
費聞昭翻著和棠鳶最近的聊天記錄。
他最初也打算瞞著棠鳶,最好瞞到她一輩子都不知道才好。
上代人的那點恩怨,他心知肚明。但是在確定她是棠以信的女兒時,還是可笑命運弄人。
世界就這么大。
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要排除萬難。
他明明都做好準備了,哪怕她不夠喜歡他,哪怕她會猶豫,他都能等。
如果是因為家庭,那就太俗了。
可當她一臉無辜地問他“我有權利知道真相的吧?”,他準備的那些欺騙說辭,都哽在了喉嚨間,上不來下不去,讓他窒息。
想起來之前棠鳶在公館封閉集訓,他抬腿向二樓的客房走去。
棠鳶在鬧鐘響之前就已經醒來,她側躺著滑手機。
除了工作群的通知,沒有其他消息。
費聞昭沒有發來消息。
朋友圈有小紅點,她趕緊點開去看。
昨晚睡前分享了一首歌,她配文“等雨停”,并且設置了可見范圍。
點開,是蘇苡的評論:【下雨了?】【沒有啊,我剛剛看了。】
不是費聞昭,她切換到聽歌軟件。
只有聽歌能讓她打起點精神。
沒註意到昨晚睡著前的香熏和加濕器,已經被人吹滅和關掉,床頭柜子上有拔下的充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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