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今天說。”
“今天看見你的字,我突然就心亂如麻。”
“亂什么?”
“我害怕。”
“徐詠之,我會武功,我能在你們的城門上寫字,不過一點微末輕功,都是為了自保、逃命的能耐,你有什么可怕的?你有錢有勢,家里能調動上萬雄兵,跟幾個朝廷關系又好,你有什么可怕的。”
“我擔心我進門的時候,你就坐在我家的客廳里……”
“啊,你要臉了。你覺得和一個寡婦睡覺,是丟臉的事情了。那我要不要臉呢?我也是有頭有臉,行內受人尊重的人,我只和我喜歡的男人睡覺,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我不是愛你,我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我特么是隨便跟人上床的女人么?”
“我也是,我也喜歡你,我這幾天也在想,為什么我會這么迷你……”
“我以前也錯以為你愛我,但我現在覺得,你就是饞我的身子。”
“沒有的事!”
“徐詠之,我再問你一遍,你愛不愛我?想好了再說,如果不愛,就說不愛,我轉身就走,以后再不糾纏,我就當春夢一場,反正你人長得不錯,我也沒有虧本,最多是損失點盤纏。”
“承認自己是個渣男吧,承認自己因為肉體的欲望而想要我吧!”
“不!”徐詠之捂住腦袋,“我愛你,我是真的動了感情的。”
“看著我,”莫媞把他扳過來,“明天端午節,如果愛我,我明天去你家拜訪你,以你未婚妻的身份。”
“我要明天先跟家里說清楚你的事情。”
“可是明天過節,你把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放在勾闌里,這是對待愛人的態度嗎?”
“……”
“你現在也可以反悔,說你不愛我,然后明天我去見你娘,聊聊我們倆的事情,說完了,我就回北方去。”
“不要!”
“不要什么呢?你對自己的身體和愛情都沒有控制權,還整天自信滿滿地在外面晃,還要解決別人的麻煩,你好威風啊,好風光啊。敢在外面殺人,不敢承認在外面非禮一個寡婦?”
“怎么又有非禮的事了?”
“大少爺非禮寡婦這種事兒比較刺激,大家喜歡傳的。你看啊:你的武功這么好,大家都知道;你家里有錢,大家都知道。我呢,有姿色,大家也都知道。”
“反正不會是我非禮你,對吧,那我就說你非禮我。我呢,就到江湖上到處賣可憐,他們會信誰呢?你們徐家威風慣了,看著到處都是朋友,其實恨你們、但不愿意得罪你們的人只怕也不少吧。”
“山字堂徐家的少爺深夜帶著傻仆人闖入寡婦家門,哈哈哈哈,應該是江湖上的大新聞吧。我呢,閑著沒事,也畫了不少自己的肖像,還刻過雕版,這畫像和口述,我寫上它三萬字的由來始末,說你仗勢壓人,各種精神上的恐嚇威脅,你還勸我和正在交往的史都頭分手,這都是有證據的吧。”
“你!”
“大家都愛看這樣的戲的,馬上夏天西瓜下來了,從潭州到幽州,所有路邊的茶棚瓜攤,到處都是徐少爺的英雄事跡,風流艷事。你把你爹你娘十幾年的努力、十幾年的苦心經營,就這么搞砸了。”
“別這樣,媞媞……”
“別這樣?當你決定和一個女人睡下的時候,就沒想過她可能會摸到你家來,在你家門口跳腳罵你、向全世界揭發真相么?”
徐詠之開始哭泣,這個驕傲的年輕人已經徹底被打垮了。
“哦,別,詠之,我親愛的,媞媞在嚇唬你,別哭,別哭。”
莫媞把徐詠之的頭抱在懷里。
“我太沒有安全感了,我害怕,近二十年,我一直都在孤苦伶仃的狀態下活著,每次到了月事之前,我都會特別緊張、特別暴躁,如果再趕上中秋端午這樣團員的節日,我會變得更不安。”
“我會想盡各種骯臟的手段,在腦海里,我不會真的用來對付你的,那是對付那些負心的男人的,你不是,你不是。”莫媞在他的臉頰上親吻著,然后去找他的嘴。
“不,不……”
“這會讓你好受一些,”莫媞把徐詠之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活一天,就有一天的快活。”
徐詠之不愿意,溫香軟玉投懷送抱,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幻想,莫媞這樣的女人,愿意睡到她馬上就去死的人只怕也是有的,但是那種挫敗感和恐懼感,壓倒了一切的欲望,男人一旦在脅迫之下去做那件事,對那件事就很難再喜歡起來了。
但是莫媞想要,她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徐詠之現在,就是她的奴仆、她的工具。
事情辦完,但男人顯然憂心忡忡,他的注意力沒有很集中。
徐詠之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我得回去了。”
“我會給你一個月時間,跟家里說清楚,但是……”
“但是什么。”
“你給我三千兩。”
“這是一張兩千兩的南唐鹽引,明天我還會再給你一千兩。”徐詠之說。
“你還真給呀!”
“我還有的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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