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與少年
小小師尊拿著他正仔細(xì)把玩著,金桔一般的顏色映入那冷漠的眸中多了一抹亮色,陸寒云正處于見到顧淵那虛幻的錯(cuò)愕中,不曾想那少年卻不帶什么感情地說: “我記得果子好像是埋在土裏的。”
那少年說完便彎下腰,陸寒云頓感不妙,甚至有些頭皮發(fā)麻。
少年顧淵一身白衣,看著像是一塊兒完美無瑕的寶玉,他同陸寒云記憶中一樣還是那么愛干凈,于是便暴殄天物地用渡云劍挖開了一小塊土,就將撿到的果子給埋了進(jìn)去。
他剛把果子丟下去正要?jiǎng)ι韺⒛切】犹钇綍r(shí),一個(gè)讓人意外的聲音炸開: “混蛋!你要用泥巴埋死我啊”
陸寒云聽到自己的身體發(fā)出了尖銳甚至帶著驚恐的聲音,楞住了。
其實(shí)果子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泥巴埋死,但它不喜歡這種封閉的感覺,以前掛在樹上的時(shí)候它可以看到廣袤的天,而不是黑漆漆一片。
死,是它能想到的最可怕的詞。
果子忍不住罵道: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怎么還害人呢!”
“你會說話”少年聽到聲音,又將果子給挖了出來,狐疑地看了它一眼,重新拿起來的時(shí)候,他甚至有些嫌棄地又將果子往水裏洗了洗。
果子有些得意哼了哼: “這是自然!”
只是它沒能得意太久,沒過多久,果子又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你要干什么!”
“你會說話。”誰曾想少年提著它,一扭身就拿著一把劍對準(zhǔn)了它,那鋒利的劍刃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那是個(gè)非常危險(xiǎn)的東西,果子想。
而少年指著果子,只淡淡說: “你是妖。”
“我除妖,所以我要除掉你。”
“誰說我是妖!”果子怕了,所以急了: “我是仙人的寶貝!當(dāng)然會說話,你個(gè)小小仆人,還想動(dòng)我”
它在被太清上仙交到空安手中前就已經(jīng)有自己的意識,雖然不能開口卻能聽能看,除了那只可惡的貓,這種長著胳膊和腿是的要照顧它的仆人。
果子怒氣沖沖地說: “快把這東西放下!”
它可不想被劈成果子塊兒。
少年果真放下了劍,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問道: “仙人”
“你見過仙人”
“那是自然!”果子聽了,又得意起來。
“仙人會用劍么”少年問。
“劍”果子停頓了一會兒,這讓它有些迷茫: “什么劍”
少年先將果子平放在一塊兒石頭上,隨后又將渡云劍擺在果子的面前,認(rèn)真地回答: “這便是劍。”
“這劍看著可不像什么好東西。”果子有些嫌棄,也有些攀比: “仙人才不用這東西,仙人法力高強(qiáng),是他養(yǎng)大的我!”
少年似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仙人是什么樣子的”
“嗯……”果子說不出來。
“你不知道”少年那冷淡的口氣有些扎人。
果子不服氣: “你懂什么,我才不會褻瀆仙人!”
少年也沒有糾結(jié),只仰頭由山谷朝上看: “那山上有什么長著結(jié)著你的果樹么”
“當(dāng)然沒有!”果子回道: “我這樣的果子這世上只有一顆!”
“我想也是。”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若全都是你這樣的果子,山上一定會很吵。”
“你,你你——你嫌棄我”果子覺得他是在諷刺自己, “我以前可是很安靜的,也只有你,才聽到了我的聲音。”
它這么一說,似乎還有些委屈。
“那你怎么來到這裏”少年問。
“被只壞貓給帶過來的。”果子越說越有些委屈, “這裏是哪裏你能不能把我還回去我住的地方應(yīng)該離這裏不算遠(yuǎn),也就隔了三個(gè)山頭。”
“出不去的。”少年說: “這裏沒有出口。”
“為什么那你吃什么喝什么”果子看著這破破爛爛的山谷有些不滿。
“我已辟谷,不需要進(jìn)食。”少年回道。
果子有些聽不懂: “我每天都要澆灌,你怎么不需要”
“還有兩年,兩年之后就會有人來接我走。”少年道。
“去哪兒”果子問。
“不知道。”少年回答: “或許是個(gè)很遠(yuǎn)的地方,我想,去了應(yīng)該也出不去。”
果子盯著他,少年的臉上看上去很平靜,可它卻還是看出了他的不悅,就像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那不高興的情緒就伴隨在他的周圍。
少年不由問: “你見過外面的樣子”
“嗯……”果子有些沈默了。
“我在這裏已有一年,其余時(shí)間都待在父親的宅院裏。”少年說: “我曾看過一些畫,那畫上的樣子似乎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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