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石手里的動作頓住，幽幽的看著她，“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呆著？哪次回來都要給老夫惹些事情！”
“我挺老實了啊，奈何總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凝霜嵐攤手，對此表示十分無辜。
裴松石頗為無語。
閑聊了一會兒，凝霜嵐拿出那日從鬼面身上拽下來的木制令牌，放在桌上，“裴老頭，你可認識這東西？”
“這是太學教令，你怎么會有這東西？”裴松石拾起令牌反復看了幾遍，眼里閃著詫色。
太學就任的教諭在入太學的時候，案牒司都會發放一塊這樣的令牌，作為身份的象征，太學教令發放嚴格，凝霜嵐手里怎么會有？
凝霜嵐撐著下巴，眼都沒抬的道，“路上撿來的，你能看出這塊是誰的嗎？”
“這塊教令邊緣隱有光澤，用了有些年頭了，想來是太學的老教諭了。”裴松石眉頭緊蹙，又仔細看了幾分，“太學教令上不留名，老夫也不知道這令牌屬于誰。”
凝霜嵐抿著唇，鬼面既然沒有著急離開，想來也是沒這么容易找出來。
沉思了片刻，她又道，“如果教令丟失，能補領嗎？”
“自是不能的。”裴松石想都沒想，立刻搖頭，“教令丟失，等同于離任。”
凝霜嵐神色有些凝重，鬼面現在多半已經發現教令丟了，若是冒昧詢問的話，會打草驚蛇，得想個辦法悄悄確認才行。
“那，申領教令可有登記留檔？”
“有，怎么，出什么事了嗎？”裴松石眉心緊擰，凝丫頭絕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
她眼睛微瞇，彎著嘴角，一字一頓甜甜的道，“自然是把教令還回去嘍，畢竟我是個拾金不昧的好孩子。”
裴松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他常把學學其他姑娘的話掛在嘴邊，但凝霜嵐真學起那些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總覺得寒毛卓豎。
“你還是正常點吧。”他尷尬的咳嗽兩聲，委婉的提醒。
凝霜嵐撇撇嘴，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倚著靠背漫不經心的道，“你就安心養病就成，其余的交給我。”
裴松石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房門吱呦一聲打開了。
宋徵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來，“師父，有凝小姐的信。”
“進來吧。”
得到裴松石的首肯，宋徵才進門，把手里的信封遞給凝霜嵐。
凝霜嵐狐疑的打開信封，心想著誰沒事給她寫信。
‘小妹，今日二哥四哥有急事出門，下學后你自己回家吧，路上小心，莫要讓長姐擔心。’
她抿了抿嘴，隨手把信揉成一團，想起那天在流云山脈看見二哥四哥和處月微在一起，難不成處月微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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