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店開在哪，具體如何經營，李記也派了人過來幫忙。

林菀菀并沒有拒絕李記提出的這點要求。

李記出錢、出人、出力，除售賣李記本身的商品外，還悉數售賣林菀菀制作的商品。而她自己則確保將商品給李記獨家售賣，所有經她手售賣的商品，利潤全部對半分。這等好事她自然不會拒絕。

“你那邊呢？沒什么事吧？”

“沒事。”

杜良鈺并沒有詳說。

實際上在謝師宴上還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原本和諧的場面，因為幾句口角險些鬧翻。看來，趙大人和那位莫學政之間的矛盾不淺，至少對方連稍微掩飾一下的意圖都無，直接在謝師宴上鬧了開來。

若非后來有位大人出來說和，指不定會鬧得無法收場。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沒事。”

林菀菀皺起了眉頭，旁邊杜雪菲也跟著不住地點頭。

杜良鈺愣了下，又笑了，“咱們先回去，上了車再說。”

一行人坐上了馬車往回趕，杜良鈺才替林菀菀解了惑，“是有事發生，說起來，還和我有關。”

“嗯？”

“菀菀可知，我初場排名最末，和眼下的第二名是怎么來的么？”不等林菀菀回答，他便自己替大家解了惑，“其實當初我之所以初場排名末緊挨年月日，是因為當初謄抄答案的那位書吏故意漏抄我卷宗上最后一道題。”

杜良鈺在府試時中了案首，也成為了各方重點盯梢的熱門人選。當初初場時下雨，他為了護住卷子不會被大雨污了卷子，還特意等到雨停后答卷。這也使得他的卷宗答題最后一道策論略微潦草。可這也不是那位書吏不抄他的答案的緣由。

盡管在追查到頭上時，那位書吏以“字跡潦草難辨”為由強行解釋，卻依然不能服眾。杜良鈺在缺少半截策論的情況下，還是險之又險過了初場，順利進入了復試。

他的復試讓趙大人非常看好，親自選出放在首位。不曾想，莫學政死活不肯。

其實說起來，那個時候莫學政并不知道那是杜良鈺的卷子，他之所以不同意，不過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只要是趙大人提名的人選，他統統不滿意！

正因為這，放榜那天報喜的人才晚來了半日。

趙大人身為副主考官，堅持要點杜良鈺的文章為第一名，而莫學政身為主考官，一直堅持把杜良鈺的卷子放到十名之后，遲遲說不出個結果來，最后，趙大人干脆提議拆封，將杜良鈺的初場卷子，和莫學政看好的第一名人選的初場卷子對比，最終敲板究竟誰是第一名的最正確人選。

不料這一拆封，才發現了杜良鈺卷子上的策論居然沒寫完。

可再一查原始卷宗，自然也發現了書吏謄抄的卷子和原始卷宗差異很大。趙大人大怒，當即對那名書吏降了罪，抓進了大牢。

可即便如此，還是未能拗過莫學政，只能眼睜睜地讓杜良鈺落到了第二名……

杜良鈺聽完趙大人的隱晦解釋，結合他自己的所見所聞，前后一中和，便想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來我初場考試居然險之又險通過，你也沒告訴我一聲。你不知道，我聽說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杜良鈺感慨。

他太自負，否則稍微留心一些，便能察覺那段時間眾人看他的臉色都不對。原來是他這個前案首的成績實在太渣。

好在都過去了。

隨著趙大人和莫學政二人劍拔弩張的對峙后，眾人都明白了他初場時成績險些名落孫山，是遭遇了小人算計的結果。

“好險！這些書吏太可惡，居然故意不把你的考題謄抄完畢。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林菀菀感慨，聽聞馬車外喧鬧聲不斷，不由掀開了車簾露出一道細縫往外偷瞧。

只一眼，她雙眼一亮，“停車，快停車！”

馬車剛剛停穩，林菀菀便跳下了馬車，直奔街邊的人堆里。

人堆中央被圍攏的正是當初開場子的那位，見到林菀菀拿出一百兩銀子就買了杜良鈺一個人的憑據，不由搖頭嘆息。

“夫人果然高瞻遠矚，當初小人還笑夫人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里，眼下看來，還是夫人的眼光好，才一百兩銀子變成了四百兩，賺了，大賺特賺啊！”

那人一邊感嘆，一邊把早就準備好的銀票放到林菀菀手上。

林菀菀樂得幾乎找不到北，笑得見牙不見眼，“那是，我的眼光自然好。”

要不是她的眼光好，怎么會一百兩變成四百兩，人才兩得呢？

她高興，那位坐莊的更高興。

這次院試殺出重圍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黑馬，讓他狠狠撈了一筆大的。想來他后半輩子的吃喝都有著落了。

杜良鈺也樂，拿出當初自己下注的憑證，輕輕松松也換了二百兩銀子。

等再度回到車上，他抖了抖手中的銀票，“僥幸，僥幸！”

“哥，我也有呢。你看！”

杜雪菲也歡歡喜喜的揚著自己手中的銀錢。

她手上的零用錢不多，在聽林菀菀說起下注之事后，她咬咬牙，將自己所有的零花錢都收刮了出來，拿去統統買了自己哥哥贏，果然，她也賺了這么多。

“賺了就收著，咱們等回去了再買些好酒好菜犒勞一下自己。”

等回了客棧，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頓酒足飯飽，喧鬧了一場。

在省城逗留了兩天后，眾人選了個沒下雨的日子往回趕。來時還是秋風煞爽的時節，等回去時，寒風呼嘯，刮得人臉上生疼生疼的。甚至在爬上山坡時，還開始下起小雪來。

好在這雪下得并不大，從傍晚時分開始下了一夜，等第二天天亮后，雪已經停了。眾人擔心被大雪困在山里，著急趕路，也顧不得天寒地凍，踩著積雪往回趕。下雪天車輪打滑，好在負責駕車的都是馬幫的老把式，這才沒出大事。等杜良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