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樓，敲開顧遠亭的房門，進去坐在顧遠亭的對面，有些尷尬地不時抬頭看看對方，半晌說不出話來。
“又來打探消息？”顧遠亭笑著問他。
“這回還真不是，”顧遠帆索性破罐破摔了，一口氣道明前因后果，又有些好奇地問道，“真的是殷家小少爺送你回來的？”
“嗯，”顧遠亭止不住微笑，又多告訴了他一點，“我去圖書館的時候遇到他，正好借用了他的卡，順便就一起回來了。”
“可是……”顧遠帆糾結(jié)了許久，才終于問出口來，“據(jù)說殷家的小少爺中學(xué)還沒畢業(yè)吧，要是被他們家的人知道了，會打斷你的腿吧……你可別指望顧家那些人救你。就算是大伯，在首富面前也無能為力吧？”
顧遠亭一怔，繼而說道，“說不定真的是這樣。”可就算是這樣，他要做的事情仍然刻不容緩。
“好膽色。”顧遠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顧遠亭對他笑笑，“離那一步還早著呢，我也不過是剛剛認(rèn)識了他而已。”
顧遠帆看他的目光已經(jīng)變得有些敬佩了，“總之這一點我是不會跟別人說的，可是如果問起別的……”
“你照實說就行了。”顧遠亭胸有成竹地說。
果然找顧遠帆打探消息的不止一個兩個，而他統(tǒng)一答案來回覆，坦言顧遠亭跟殷家的小少爺關(guān)系不錯，被殷家的私車送回來也是事實。這些人回自己房間以后各自有什么反應(yīng)顧遠亭不得而知，但是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些人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定就快要忍不住了。
沒過幾天，到了每個月老爺子要去公司例行視察的日子。
顧季安兩口子最近討好老爺子討好的不錯，這次也一起陪在他的身邊。大概是因為有了危機感，顧季安帶著老爺子把自己負責(zé)的部門轉(zhuǎn)了個遍，然后又找了幾個部門經(jīng)理過來做一下匯報，那報告也是早有準(zhǔn)備字斟句酌過的，老爺子聽得頻頻點頭。
然而人老了，聽報告聽時間長了也有點犯困，就打斷了匯報對顧季安說，“遠亭在你們這個部門吧，他表現(xiàn)怎么樣？”
“才剛來呢，哪裏看得出工作表現(xiàn)，不過人際關(guān)系倒是挺好的。”顧季安笑笑，這樣回答。
老爺子皺起了眉頭，說，“他在哪兒呢？帶我去看看。”
這時候那個叫張揚的組長突然低著頭走過來，湊近顧季安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顧季安一時喜形于色，但很快收斂住，帶著老爺子并陪同的浩浩蕩蕩一行人往下一個樓層走去。
顧遠亭的新辦公室在會議室旁邊的小隔間裏，因為他臨時提出來要單間，這裏連同會議室一起給收拾出來供他使用。
因為走廊不夠?qū)挸ǎ渌苏驹陂T外幾步之遙的地方等，顧季安跟老爺子一起走上前去，剛要推門手卻停在那裏。
這間會議室的內(nèi)墻是一整扇玻璃做的落地墻，只用百葉窗拉起來隔絕著空間。而此刻百葉窗半開半合，裏面的光線昏暗只開了一排射燈，從外面已然看到兩個幾乎交迭在一起的身影。顧遠亭面對著門口坐在會議桌的一側(cè)，只勘堪看得到側(cè)影。而他旁邊坐著的女孩湊得十分近，似乎已經(jīng)坐到了他的腿上。
顧季安想要攔，但是老爺子已經(jīng)看到了，陰沈著臉推門進去，“你們黑燈瞎火的這是在干什么呢？”
顧遠亭站起身來淡淡地笑，“我們在商量一個策劃案。”
旁邊的陶園慌忙站起身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他的旁邊。剛才的角度看他們兩個的身影確實交迭在一起，而既然能夠分別站起來，至少沒有出現(xiàn)坐在大腿上的情況。
“哦？什么策劃案？”老爺子的語氣仍然不太好，這是他給予了很大期望的孫子，覺得他至少要比老宅裏任何一個同輩都要優(yōu)秀，自然不希望顧遠亭還沒有開始發(fā)展事業(yè)就開始游戲人生。
顧遠亭用曾經(jīng)掌控整個集團的姿態(tài)，回過頭對陶園說，“陶園，你來介紹一下。”
陶園忙不迭地彎下腰按下筆記本電腦上的一個按鈕，投影幕上瞬間清晰地出現(xiàn)了畫面，之開著射燈的理由就在于此。
在輕緩低沈的梵音背景下，一個龐大詳細又別具特色策劃案徐徐展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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