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尾巴
干凈的薄荷味, 嘴裏的道歉拐了個彎，轉(zhuǎn)成，“你怎么來這了。”
也就是他站得穩(wěn), 不然兩人都得摔一跤，蘇訣站矮一階，扶著她手肘，說：“考完在樓下等一會，我們過來直接去食堂。”
“這個早上童伊凡說過的啊，你忘了。”
“沒聽到。”他放下手, 塞到兜裏, “跑這么快干什么。”
姜議語難得不用仰頭看他，但現(xiàn)在也是沒心情想這個, 準(zhǔn)備接著往樓下跑，“我沒看考號。”
“回來。”蘇訣把最后一格臺階走完, 站到走廊。
這裏人來人往，姜議語回到他旁邊。
“211282, 你的考號。”他說。
姜議語也沒懷疑這個考號的真實(shí)性，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我進(jìn)去了, 你快回去吧, 要打鈴了。”
“嗯。”蘇訣往樓下走，又補(bǔ)充了句，“一樓門口, 考完就下來。”
“好。”
考場裏人到的差不多，姜議語從后門進(jìn)到裏面, 她座位的原主人還沒走。
“到了，來坐。”周浩宇靠在窗戶。
姜議語把筆放到桌子上, 看到左上角貼著的名字條，上面竟然標(biāo)著考號，她還以為跟原來的學(xué)校一樣，只有姓名和班級。
211282，和蘇訣說的一模一樣。
“你還不去考試嗎。”她往后看。
周浩宇從抽屜側(cè)邊拿了兩桿筆出來，笑道：“走啊，現(xiàn)在就走。”
姜議語點(diǎn)了下頭，坐到椅子上，偏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
這裏是二樓，能看到下面種著的那一排排香樟樹，只有夏天才會結(jié)的小花已經(jīng)掉完了，老葉子被掃走，新葉子接上，四季常青。
等這屆高三的人走了，明年坐的地方，就是這棟樓。姜議語手臂放到桌子上，指尖撥了撥放著的筆，她只帶了兩桿，分別用來涂選擇題和做大題。
蘇訣說按照名次排，就說明，這個考場的幾十個人，全是年級倒數(shù)，但能在一中待著，最低也是本科。也沒幾個說話的，要么在抓緊最后的時間記古詩詞，要么在看發(fā)下來的作文素材或是文言文重點(diǎn)。
兩個監(jiān)考老師分別抱著幾個密封袋進(jìn)來，放到講臺上，一個在分答題卡，另一個在對著桌上貼著的名字分條形碼。
最后分到的依然是姜議語，條形碼上也有名字和考號，她把這兩樣填到答題卡上，還在想自己果然是多此一舉，哪裏都有考號，根本就不用回去找。
“把帶的資料都放到臺上來，考試中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四處亂看，不許睡覺，需要去廁所的就舉手……”
卷子被分下來，長達(dá)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正式開始。
姜議語大致看了看，作文材料是兩位偉人說過的話，主題是計(jì)劃與實(shí)干。三道古詩詞是赤壁賦，過零丁洋和離騷。其它的就比較常規(guī)了，正常的難度，蘇訣肯定能考到一百二。
想到這裏，她翻回第一頁，思緒放到閱讀理解中。
筆尖下不斷有文字產(chǎn)生，這張答題卡無疑是閱卷老師最喜歡看到的那類，端正的小楷，賞析題的每一個層面，前面都用序號標(biāo)出來，清晰又好看。
在距離考試結(jié)束只剩下十來分鐘的樣子，她檢查了一遍選擇題，涂到答題卡上，完成了本次考試。
監(jiān)考老師已經(jīng)下來巡邏了，在她旁邊停了停，接著往前走。
直到鈴聲敲響，“都把筆停下，第一排的同學(xué)收一下答題卡，你的在最上面，挨個挨個放。”
姜議語是最后一個，在座位上等到答題卡被收起來才往外走，拿著卷子和筆站到門口的臺階下等他們。
又覺得干巴巴站著有點(diǎn)無聊，就往旁邊走了走，繞著香樟樹慢慢轉(zhuǎn)。
轉(zhuǎn)到第二圈的時候，“走。”
繁盛的枝葉擋住大半陽光，只留下幾縫。
姜議語抬頭看他，“考得怎么樣。”
“勉強(qiáng)一百二吧。”蘇訣拿了她手上的卷子看，閱讀上的重點(diǎn)被畫了黑筆線，題目上的關(guān)鍵詞也畫了圈圈，答案寫在附近，說：“這個，擋太陽。”
“……”還以為他是要對答案，結(jié)果竟然是擋太陽，姜議語往后面看，“他們呢，你沒跟他們一塊。”
蘇訣下巴朝那邊點(diǎn)了點(diǎn)，“過來了。”
“我就轉(zhuǎn)個彎的功夫，影都看不到。”童伊凡邊走邊說。
羅契還在想他其中一道選擇題，看到這站著的兩個人，忙問：“最后一個閱讀的選擇題是哪個，就這題我不確定。”
姜議語朝蘇訣看，他把第二張卷子展開，就這么湊著他手看到旁邊的答案，“選的是c，我也不太確定。”
“啊？我是a。”童伊凡也湊過去。
“我b。”羅契轉(zhuǎn)向手的主人，“你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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