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搶人
“去哪了。”姜超坐在沙發(fā)上問。
屋裏只有他一人, 夏青蓉估計是去接姜沐晨了。
姜議語站在一旁，誠實道：“蘇訣那。”
空調(diào)擋板上下掃動，姜超的頭發(fā)時飄時不飄, 問：“你跟他在一起了？”
“是。”她說。
高中三年成績優(yōu)異，聽話懂事，從不撒謊，自負學費，不早戀，高考后才跟喜歡的男生在一起, 除了去報美術(shù)學院, 她沒做任何違背他的事。
姜超想過無數(shù)次，他把對陳文的恨意轉(zhuǎn)到女兒身上, 是對是錯，對她要求過高, 是對是錯，明目張膽偏心于兒子, 是對是錯。
以前他不會反思，張獻靜走后，才開始后悔, 細想這十幾年的事, 問：“你現(xiàn)在怎么不喊我了。”
“喊什么呢。”姜議語心情還不錯，并不想現(xiàn)在跟他說這些，轉(zhuǎn)身準備回房。
姜超攔住她, 說：“你媽當年婚內(nèi)出軌，我才跟她離婚, 這些她都沒跟你說吧。”
姜議語停住，他的話還在繼續(xù), “我每個月的工資全給她，讓她在家裏休閑，她偏要出去上班闖蕩，跟那些個男的混在一起，每天都在吵架，沒想過離婚。后來被我看到她跟一男的不清不楚，她又主動說她愛上那男的了，我接受不了，離婚后馬上就跟你夏阿姨結(jié)了。”
“后來有了你，對你沒過好臉色。”姜超說：“我對不起你行吧。”
姜議語轉(zhuǎn)身，面色冷靜，說：“你們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以前也沒怪過你，但也只能這樣了，抱歉。”
空蕩的房子，再次只剩下姜超一人，電視裏的光明明滅滅，在他臉上構(gòu)出陰影輪廓。直到電視黑屏，他才拿手抹了抹臉，坐在沙發(fā)上接著看錯過的電視劇。
姜議語回了房，心裏出奇得平靜。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對她的影響已經(jīng)漸漸變少，以后更是。
窗簾還拉著，她忽然很想看看黑夜，拉開后，坐到飄窗上往樓下看。
卻在樓下的花壇旁看到一個人影，她連忙去拿了眼鏡戴上，與此同時，電話響起。
“我走了。”他說。
姜議語整個身體都坐上了飄窗，打開窗戶，手機放在耳邊，“你在下面站了多久。”
“等到你房間燈亮。”蘇訣說：“我受不了異地戀，怎么辦。”
姜議語笑了下說：“步行二十分鐘，開車十分鐘，這哪裏是異地啊。”
“在學校，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你有十六個小時都跟我在一塊。”蘇訣往前走了兩步，踢走了一個小石頭，“現(xiàn)在連兩個小時都沒有。”
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粘人的小秘密，姜議語說：“那怎么辦，暑假就是很長啊。”
蘇訣說：“阿訴想你了，問你什么時候來家裏玩。”
“是阿訴嗎。”姜議語頓了頓，輕聲道：“不是阿訣嗎。”
夜色模糊，月亮高掛。
阿訣說：“嗯，我想你了。”
迫于某人的深夜告白，姜議語在十天后，被閑得發(fā)慌的蘇訴邀請到家裏玩一個星期。
與以往不同的是，她以前每次去，都是跟蘇訴睡一塊，這次卻被蘇訣拆開到她自己的房間。
“你干嘛呀，我們睡一起怎么了。”蘇訴就等著她來，床都收拾好了。
蘇訣站在房門口，靠著門板說：“她有男朋友。”
“誰啊，誰啊，在哪，在哪。”蘇訴四處亂看，“我怎么沒看到她男朋友。”
蘇訣往前進了一步。
“行行行。”蘇訴擺擺手，說：“你又不能跟她睡一塊，費那勁干嘛呢。”
蘇訣：“閉嘴。”
姜議語在樓下被柳習拉著栽花，蘇訴扒著扶手，大聲喊：“姜姜！”
“啊？”她抬頭應(yīng)。
蘇訴說：“你在我這住一個星期，我再去你家住一個星期怎么樣，到時候咱倆睡一起。”
“好啊。”姜議語應(yīng)下。
江隨之回平城辦公司的事，蘇訴對象飛走了，偏想懟下她哥，“我能邀請她來家裏，你能嗎，我能去她家住，你能嗎，我能跟她睡一起，你能嗎，我能……”
蘇訣往樓下走，無情打斷，“你紅包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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