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到現在,我并不知道我是奶奶撿回來的,從我記事開始,甚至腦子里面有記憶開始,我只知道一直跟著奶奶,什么地方也沒有去過,奶奶也不會讓我去太遠的地方。而每回我問奶奶關于我的爸爸媽媽的時候,他總會回避,也不愿意多說。我的腦子里面對自己的爸爸媽媽沒有印象,我已經習慣和自己奶奶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漸漸的。我也不會去問這個問題。
韓瞎子又問了一些關于我的來歷,但是奶奶說什么也不再多說,似乎也不愿意提起這件事。但是韓瞎子,早已經明悟,這其中,奶奶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是這個秘密,如今只有奶奶知道。問不倒情況,韓瞎子自然也不會強求。
他和奶奶進屋后,奶奶見到我,用那雙飽經風霜的手撫摸了我的額頭,問我好些沒有,我搖頭,沒有說話。韓瞎子說的話,奶奶不知道該怎么轉達給我。但最終她還是對我說了。
關于陰靈鬼瞳的事兒。
當然,奶奶沒有說其中的原因,甚至沒有說為什么我會存在這種詭異的眼瞳,她只是胡亂的編造了一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故事,我對奶奶毫無防備,我也知道奶奶不會害我。我甚至不去問陰靈鬼瞳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我看出奶奶似乎想讓我有這樣的能力。于是。我輕輕點頭答應了……
或許在很久以后,我會反對后悔自己擁有這種眼瞳。因為那讓我接觸到了太多可怕的事情,也因為這種眼瞳,讓我整個的人生都發生了轉變。
我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但是韓瞎子并沒有讓我下床。她說開啟陰靈鬼瞳,需要七天七夜,這七天。他會用一些藥引去除我17年來,殘留在眼睛里面的污垢,那是塵世間的污垢,蒙蔽了陰靈鬼瞳。只要去除,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開啟了陰靈鬼瞳第一次后,我將會慢慢的擁有這種眼瞳,得到陰靈鬼瞳的力量。
韓瞎子還說因為我本身就存在這種眼瞳,所以主要還是看我自己,那些草藥引子,只能清理污垢。七天七夜,他會把竹葉尖,無根水,金銀花,蚊香草,還有一些去除邪氣的藥草,摻合在一起弄成泥,貼在我的雙眼之上,然后再用布遮住我的眼睛,這七天,我絕對不能睜開眼。一旦睜開,前功盡棄。
失敗一次,想要成功,就更難了。
至于為什么要用一些驅散邪氣的東西,韓瞎子說每個人的眼睛除了塵世的污垢遮住,多多少少會沾染到一些東西,這也是為什么,剛出生的小孩,沒有沾染塵世污垢,能夠看到一些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韓瞎子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將所有的東西湊齊,當蘊含所有草藥,驅邪藥弄成濕乎乎的一團,貼在我的眼睛上的時候,我立即就聞到了一股味道。很刺鼻,而且我感覺雙眼涼颼颼的,隨后奶奶用大剪刀剪了一件我不能穿的衣服成布條,遮住了我的眼睛。
“丫頭,沒有揭開布條的那刻,千萬不要睜眼。那些東西貼在眼皮子上,睜開眼就沾染到眼睛里,你要是不想變成我這老瞎子,心里可要記住咯。”韓瞎子說的很輕巧,而這件事看似也很輕松,但是眼睛長時間不睜開,我就有種恐懼感。因為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只要沒有聲音,我就覺得四周有東西在盯著我,露出詭異的目光。
“二丫子,奶奶在,奶奶會陪著你的。”從小就陪著我的奶奶,似乎能夠看出我心里的緊張和害怕,她抓住我的手,在我感到她手上老繭和溫度的時候,心里這才松懈下去。
“奶奶,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我不想安靜的躺在床上,我也害怕一個人面對黑暗。
“好,奶奶給你講故事,你要聽什么?奶奶講給你聽。”奶奶笑了,我腦子能想象到她帶著笑瞇瞇的深情和慈祥的樣子。
“我們村那個廢棄的宅子,田家老宅院。”我的腦瓜子里想到了在老宅院里面看到門縫的那雙眼睛。再加上奶奶從小的囑咐。我知道,那里,有著一個驚險,古怪的故事。
我說完這話,房間里沉默了,奶奶不再說話,過了很久,我聽到了奶奶輕聲嘆了一聲。似乎在掙扎,該不該把這個故事說給我聽。
但很久過后,她還是開口了。說起了這個長長的,詭異的,哀怨凄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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