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懂概率。”
“才不呢，這才是賭啊。”我撇嘴笑笑。
“這不是賭，這是執拗。”他皺著眉說。
“這明明是賭呀。”我說著摸了眉心，“你別老是皺眉，這裏以后會有皺紋呢。”
“好吧，要是註碼不大，你可以這樣賭。”
“當然，我可是舍不得輸的。”我沖他笑。
最后一個離開學校的得負責鎖門，我跟著他每個教室每個角落查一遍，確定沒有人，然后才離開學校。
“剛剛我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站在教室外面看你上課。”
“是嗎？我沒看到，是誰？”程飛按下門邊的密碼鎖把學校的大門鎖上。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想不起來了，三十幾歲吧，是個高個子，身材很好，香噴噴的，很有女人味，會不會是這裏的老師？”
電梯到了，我們走進電梯。
“那肯定不是，這裏的老師全都是男的。”
“那就奇怪了。”我喃喃說。
“會不會是學生家長？”
“看來不像啊。”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叫沈璐，我在巴士車身和地鐵月臺見過她的巨型廣告。
那天晚上送蘇楊去車站的時候我就有點擔心她，她看上去跟平日很不一樣，果然，生日過了一星期，她突然帶著行李來醫院找我。
那天我臨時要做一臺膽囊切除手術，做完出來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了，我換回衣服，去二十樓病房看病人的時候，見到一個女人，外套裹著頭，腰以下披著一條薄薄的羊毛圍巾，整個人蜷縮在病房外面一張長木椅子上睡覺。我沒在意，以為是病人的家屬在徹夜等待消息，這是常有的事。當我走過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伸出來拉住我的腿，嚇了我一跳。
“你回來啦？”蘇楊有氣無力地說。
“嘿，是你？你怎么會在這裏？”
蘇楊緩緩坐起來：“護士說你在做手術，讓我在這裏等你。”
“你怎么了？在這裏等很久了嗎？”我坐到她身邊，她穿著一件淺紫色的薄羽絨外套和一條皺巴巴的棉毛睡褲，腳上穿的是那雙平常在家裏穿的粉紅豹毛毛鞋。
“今晚可以去你家過夜嗎？我跟黎國輝分手了。要是我去李洛家，小陶就得睡客廳，我也不想去找俞愿。”她可憐地說。
“當然可以啦。我現在要去看看病人，看完就可以走，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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