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之閉著眼睛。
說實話，很疼，但對她而言，尚可忍耐。
跟精神力共振導彈自毀帶來的痛苦相較，不值一提。
但愿傷口不要感染，否則恐怕會很麻煩。
思緒漸漸發(fā)散。
不知道陸教授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會難過得幾乎要瘋掉吧？
還好他是過不來了。
無論是從前……還是往后……
和敵人正面廝殺的事情，交給她做就好。
他應該在實驗室裏，穿著整潔的白大褂，全身心地沈浸于學術(shù)研究。
只要在她回家的時候，抱一抱她就好。
只是……
沒有機會了吧……
意識似乎漂浮在身體之上，耳畔似乎傳來系統(tǒng)的電子音，但卻聽不真切。
一百杖行完。
周圍已經(jīng)是血肉橫飛，慘烈不能直視。
殿內(nèi)眾人皆是噤若寒蟬。
“停！”延景帝終于按捺不住。
“陛下，剛到一百杖。”監(jiān)刑太監(jiān)道，“還差十杖。”
“……罷了。”延景帝內(nèi)心已然后悔至極，明面上還不愿顯露，“那十杖就免了……人，還活著嗎？”
“回陛下，氣若游絲。”
“……將她送到儲秀宮安置。”延景帝沈聲，“立刻命太醫(yī)院院判前往救治。”
“……是。”
兩個太監(jiān)立刻上前，準備把人架起來。
剛碰到她的手，刑凳上的人卻突然睜開眼睛。
謝韞之在眾人震驚到難以描述的眼神中自行起身。
她拾起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
“不勞陛下費心。”她緩慢地系上衣帶，“臣自行回府即可，也不必勞動太醫(yī)院。”
她轉(zhuǎn)身出殿，腳步略微踉蹌，一步一個血印，其狀駭人。
延景帝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環(huán)視群臣，表情難看。
群臣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對天發(fā)誓自己剛才什么都沒看見。
“……罷了。”延景帝雖然懊惱，但木已成舟，顧曜靈一百杖都挨完了，只能道，“退朝吧。”
謝韞之出了宮門。
等在宮門外的侍女看到她這副模樣，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公子！您這是怎么回事……早晨不還是好好的嗎，這怎么……”
“回府。”謝韞之拽著車門上車，剛一上車，已經(jīng)體力不支，跪倒在車板上，“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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