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澤,我們走?!睖\淺拉住尹澤道,可是一轉眼卻看見關博然深深地看著她,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沒有說出來,只是看著她。
“我們走?!睖\淺拉住尹澤的手臂,幾乎是用祈求地語氣道:“求求你,尹澤,我不想再看見他。”
她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氣憤微微地著,拉住他的手的手指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尹澤脫下外套將淺淺裹在懷里,冷冷地看了關博然一眼,這才打開車門將淺淺送進去。
黑色的車子發出憤怒的引擎聲,燈光掠過關博然,在黑夜中猛地急駛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塵土。
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關博然后退了幾步,靠在停車場的標志牌下,慢慢地俯下身,他笑著,幾乎哽咽地笑。海風吹到他的臉上,一臉的冰冷,淚和著嘴角的血流下來,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血紅,哪些是慘白。
夜色下,彩色的霓虹如流動地閃過,淺淺將自己深深地埋在座位上,任尹澤將車子開向任何地方。
如果悲傷可以讓人流淚,那么她早已應該是淚流滿面了。可是不知為什么,面對關博然的時候,她有的只是憤怒與悔恨。這個男人毀了她剛剛建立起的對別人的信任,也毀了她的一切。
車子在夜色下急駛,淺淺看向窗外,那一排排的樹木匆匆而過,還有那些在行走的人們,這不過是別人生命中最普通的一天,可是她卻仿佛經歷了人生最重要的蛻變。她仿佛在一瞬間便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還有,她曾經相信的愛情。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海爆左邊是郁郁郁蔥蔥的林木,右邊便是夜空下藍得如同寶石般的大海。
“尹澤,這是什么地方?”淺淺靠在座椅上看向不遠處的船塢,話問出口才想起,這里原來是他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地方。
“這里變了……”淺淺看著那船塢中的船低聲道。
“淺淺,”尹澤扶著方向盤關心地看向她:“你好些沒有?”
“沒關系,我好多了。”淺淺似乎想扯出無奈的笑,可最終卻忍住了:“尹澤,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來這里玩的事嗎?就在那塊大石頭下,童桐說要做新娘子,讓你做新郎,我來做丫環……”
她微笑著說出這些話,仿佛陷入了回憶:“不過你當時說不喜歡玩我們的游戲,所以童桐總是很生氣。那時候,我們都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生氣,現在我才想明白,也許她那個時候就想嫁給你了吧?!?
“淺淺,”尹澤俯下身看著她,狹長的眼眸中滿是柔情:“那都數去的事了?!?
聽了這話,淺淺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卻笑了笑:“是啊,數去的事了,可是我現在有點理解童桐的想法了。”
說到這兒,她微微轉過頭,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出柔和的光,深深地看著他:“尹澤,我嫁給你,好不好?”
空氣似乎有微微的停滯,尹澤低頭看著淺淺,有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扶在她臉頰一側的手僵住了,可是下一刻,他卻猛地轉過頭,低聲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尹澤……”淺淺咬住嘴唇,半晌才幽幽地道:“我沒有說笑話,而是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娶我嗎?”
“淺淺,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尹澤自嘲地笑笑:“這不像你。”
“那要怎么才像我呢?”淺淺看著他:“這是我第一次向男人求婚,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尹澤卻已經俯下身來,深深地看著她:“我說過不要,你這樣說,我會當真……”
昏暗的路燈中,他的眼眸有著灼人的光華,將她深深地看在眼中,淡淡的痛楚與期待,以及悲哀的自嘲混合著,仿佛盼望了許久,卻又害怕將要失去。
想了一萬種結果,卻沒有哪一種與現在的情形相符,尹澤看著淺淺,看著光線勾勒出她纖美的輪廓,而她也在看著他,明亮的眼眸中能倒映出他的影子。
“淺淺……”他叫著她的名字,仿佛在壓抑著痛苦,又仿佛在隱忍著什么:“不要這樣,如果僅僅是把我當替代品,你沒有必要陪進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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