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嬪輕巧地依偎在景明帝的懷裏, 纖纖素手捻起一顆紫葡萄小心翼翼地剝掉皮兒, 巧笑道:“圣上, 這是瑞王殿下特意為您從西域帶來葡萄, 也是瑞王殿下的一份孝心。”
景明帝享受地瞇著眼睛癱在龍椅上, 將桌子上的成山的折子推開一些, 朗聲笑道:“愛妃可比這些折子有趣多了。”
靈嬪看了眼手中剝好的葡萄,慢慢矮下身子攀在他的身上, 將葡萄餵到他的嘴邊, “圣上, 吃葡萄。”
景明帝掀起眼瞼看了她一眼, 看得靈嬪一陣緊張,不過轉(zhuǎn)眼他卻笑起來,“愛妃剝的葡萄朕當(dāng)然得吃。”說完,一口將葡萄抿進(jìn)嘴裏。
見事情辦妥, 靈嬪松口氣繼續(xù)伺候景明帝。兩人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干清宮大門猛地被人推開,兩人齊齊抬頭看過去就見皇后娘娘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
靈嬪慌忙起身給皇后行禮, 卻被景明帝拉了一把。
景明帝皺眉看向皇后, 厲聲斥道:“你這么闖進(jìn)來成何體統(tǒng)?哪有半點皇后的威儀?有什么急事不能先讓周啟恩通報一聲?”
“你先下去!”皇后卻理都沒理,徑自對靈嬪說。
靈嬪微微頷首, 朝景明帝嫣然一笑, 手上卻用力從景明帝手中掙脫出來, 躬身行禮退下。
景明帝楞了楞,伸手?jǐn)r道:“愛妃,你這是……”
可靈嬪卻理都沒有理他的呼喚聲, 履步匆匆離開了。
景明帝被眼前的一幕幕搞得楞在當(dāng)場,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一骨碌爬起來,高聲叫道:“周啟恩!周啟恩!來人啊,來人啊!”
可任他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外面卻沒有絲毫動靜。
景明帝終于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瞪向皇后,妄圖像往常一般用呵斥聲壓下皇后,“你做了什么?朕自認(rèn)對你不薄,你竟然大逆不道……”
“自認(rèn)不薄?”可皇后卻沒有如他所愿,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你也知道是自認(rèn)不薄?你可曾問過我的想法?”
景明帝聽到這裏失聲大笑,“你的想法?你的想法重要嗎?你是朕的皇后,伺候朕,順從朕,為朕排憂解難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吭僬哒f,你捫心自問,要不是朕,你還在歐陽家的泥沼裏茍延殘喘!”
說著,他更加激動起來,大吼道:“你不過是歐陽家區(qū)區(qū)一介庶女,被歐陽家拋進(jìn)宮裏博一個前程,要不是朕你能當(dāng)上一國之母嗎?要不是朕,你有權(quán)力站在這裏跟朕指手畫腳嗎?”
他整整方才被弄散的龍袍,冷笑道:“怎么?朕養(yǎng)的狗現(xiàn)在想要回頭咬朕一口?你也不照照鏡子!學(xué)誰不好,學(xué)太子妃,太子妃身后有靖安侯,朕不好動手,你呢?你信不信,朕將你碎尸萬段,歐陽家連個敢給你收尸的人都沒有!”
皇后安安靜靜看著景明帝嘶聲怒吼,安安靜靜地聽著景明帝的罵聲,她到底還是太天真。竟然期望從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手下博得一個前程。
她勾起唇角冷笑道:“圣上怕是忘了,當(dāng)初圣上為何將臣妾立為皇后吧。臣妾不提,圣上還真覺得自己高尚圣潔了。”
聽到這裏,景明帝臉色黑沈得似乎能滴下墨汁來。他和皇后爭吵聲音這般大,可外面卻絲毫動靜都沒有。他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誰知道皇后還有什么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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