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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櫻桃（2 / 3）

她沈吟地問：“你覺得原木風和美式覆古老錢風哪個好看？”

程小山說：“你喜不喜歡哪個？”

梁幼喃拿不定主意：“我都喜歡。”

程小山摸了摸下巴：“老錢風吧，聽上去高級一點。”

梁幼喃揚起嘴角：“好，那就做老錢風。”

彼時，已近黃昏時分，天空一片橙黃。

程小山望著天際線，微微瞇起眼睛：“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梁幼喃笑看他。

“去了你就知道。”程小山一臉神秘，仿佛是要制造一個驚喜。

從小區出來，程小山帶著梁幼喃往津南中學的方向去。

開車十幾二十分鐘就能到，但程小山并不是去津南中學，而是停了車在學校附近，領著梁幼喃往學校后背的山坡。

梁幼喃雖疑惑但還是緊跟著程小山的腳步往后山坡去。

津南中學的后山坡山一處荒地，長滿野草，是一片完全沒有開發過的地方。

后山坡有好幾處小山，其中有一處小山上長著一顆矮樹，長勢挺好，只是因為現在是冬天，樹木的樹葉并不是蒼翠的綠，也沒有夏日的枝繁葉茂，少了些生機。

程小山拉著梁幼喃的手往小山的方向去，隨后指著那棵樹，笑吟吟說：“你看？”

梁幼喃還是不太懂。

程小山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這是我在你離開的第一年種下的櫻桃樹。”

“櫻桃樹？”梁幼喃一臉震驚地抬頭看著眼前樹木。

那是一樹櫻桃，種在小山之上。

小山櫻桃。

“一晃眼，這樹都種了八年，你也離開了八年，現在你回來了，這棵櫻桃也長得越來越好了。”程小山感嘆。

“這是你為我種下的？”梁幼喃問。

“嗯。”

梁幼喃笑了出來，問他：“你為什么會想在這裏種一顆櫻桃樹？”

程小山低了低頭，手掌撫摸著櫻桃樹的枝葉，淡淡說：“你還記得我當年送過你的那兩條金魚嗎？”

梁幼喃點頭。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兩條金魚。

那時候程小山說過會帶著魚缸裏的她私逃，卻不想還沒等到他，魚缸裏的魚就死了。

一如當年的她，等不到程小山回來就已經悄然消失，像死了一樣。

程小山繼續說：“當時你說你就像一條供人觀賞的金魚，一輩子囚困在透明的魚缸裏被人指指點點，我就說你是櫻桃啊，你不應該浮游于水，你應該扎根大地，向上舒展，野蠻生長。”

“當年我去你家找的，你已經搬走了，門口留下一個缺了口的魚缸，那時候我就知道，魚死了，其實死了也不打緊，我沒能帶著魚缸逃離也無傷大雅，因為你是櫻桃啊，所以，我種下了這一樹櫻桃。這座小山的養分滋養著這樹櫻桃，你當如它般肆意瘋長，結果成熟時鮮紅熱烈。”

“這或許是我對你的一種精神寄托，那時我在想，如果我與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那我也希望在天地間另一個角落的你能像這樹櫻桃一樣，得到陽光雨露。而我就會守著櫻桃樹，終身不娶，就當作這一輩子，我們是在一起的。”

程小山話至此處，停頓了一下，笑著握緊了梁幼喃的手，低聲道：“現在我們有幸能廝守終生，那么，我們一起守護這小山櫻桃吧，你可愿意陪我一塊守護它們？”

程小山的話莊惡且鄭重，仿佛是在向她求婚，一剎那，梁幼喃忍不住淚崩了。

南州市冬天的陽光得猛烈，但并沒有太大的溫度。

陽光照在這片荒地，落到小山櫻桃之上，落到程小山和梁幼喃兩個人身上，像是這裏的一切都加了一層濾鏡，朦朦朧朧，歲月靜好。

梁幼喃目光堅定起來，一字一句地說：“小山和櫻桃，我們一起守護，不管發生什么，永遠都是兩個人，一個人都不能少。”

說著，梁幼喃上前擁抱著程小山，兩人在小山上，櫻桃樹下深情擁抱著。

這一生只動一次心，動一次情，一次便一生。

入夜后起風了，凜冽的北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落葉飄零一地。

梁幼喃和程小山并肩十指緊扣地走在梧桐街道上，步履悠然緩慢，像慢時光一樣緩緩流淌，似乎世間萬物在這一霎那變得不緊不慢。

在南州的第二天，程小山帶著梁幼喃在市區周邊的公園閑逛，百無聊賴，歲月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