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已經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孟青禹一臉糾結的看向燊聿流——他這會兒看著燊聿流內心只余驚愕，竟是分辨不出其中到底有沒有愛慕之意。
視線落在燊聿流身上，看到華服羽冠比九重天之上更高貴的燊聿流，孟青禹嘗試轉移話題：“燊大哥，你打扮的如此莊重，可是要參加什么法會？”
燊聿流：“……”
那雙冷厲的眸子中帶著一種孟青禹看不分明的東西，兩人對視片刻，孟青禹眨眨眼，燊聿流嘴角下壓，露出個漠然的表情：“無。”
燊聿流眼中寫滿了不悅，他不明白，自己都認真回應孟青禹，那般親密表明心意了，為什么孟青禹臉上并未現出喜色，他不該欣喜若狂么？若是對方氣惱先前自己不解風情，他大可改正。
若果真如此……
燊聿流板著一張俊臉，肅穆道：“我想和你結契，你愿意成為我的道侶么？此后永生永世，你都要陪著我。哪怕斗轉星移這個世界崩潰，你也要陪著我忍受一切孤寂，你可愿意？”
孟青禹垂目看到神尊放在身側的手，張了張嘴。
他對燊聿流仰慕有之，崇敬有之，但是仔細分辨，卻又分不清這些感情是不是愛意，他實在過于普通，還在現代的時候就是屬于比較愚笨的人，從未喜歡過什么人，更沒被人表白過，愛意于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莫名穿越后，他會懷著那般熾熱的感情對神尊彈奏《鳳求凰》，想來的確是很喜歡燊聿流。
那么燊聿流呢，喜歡自己嗎？大概是喜歡的吧，不喜歡的話，也不會近乎孟浪的親吻自己。
孟青禹看著燊聿流，神尊板著臉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然他的渾身都寫滿了緊張，雙手攥緊凡在身側，孟青禹盯著他衣角一陣，心中慌亂盡去，反倒是啼笑皆非。
神尊這個人，真是有種莫名的別扭可愛，這么看來，其實他和燊聿流算是兩情相悅？
孟青禹抬手摸了摸下巴。
既然是兩情相悅的話——
在燊聿流冷凝的注視下，孟青禹唇角上翹，露出個淺淺的笑：“永生永世在一起啊，聽起來可真寂寞，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話，無盡歲月你我就都不會孤單。如此甚好，所以，我們結契吧！”
他抬手握住燊聿流的手，將男人緊張到顫抖的手指握在手心，如劍般肅立的燊聿流緊繃的軀體一緩，淡漠的眉眼間染上明顯的喜意，他將手指合攏，緊緊地反握住孟青禹的手。
“我就知道你對本尊圖謀不軌，如今得償所愿，你可高興了？”
燊聿流低頭，額頭抵住孟青禹的眉心，略有些得意的戳穿孟青禹。
孟青禹反駁：“哪有！”
“若不是太過于喜歡本尊，你會兩次為本尊而死？難不成，你當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燊聿流抬手捉住孟青禹垂落的發絲，將長長的烏發一圈一圈繞在指尖，又取了自己的頭發，將兩人的頭發盤成了一個同心結。
孟青禹瞪大眼睛，剛想反駁，腦中卻倏然閃過幾個片段。
記憶中，他閃身擋在燊聿流面前，劇痛從骨縫一直蔓延到靈魂，仿佛整個人都被撕裂一般，在他對面，神尊雙目猩紅，一臉哀慟的看過來。
另一段回憶里，他仰面躺在雪地里，雙目緊閉，魂魄飄搖而起，他看著燊聿流渾身發顫站在自己面前，猩紅在眼底一閃而過，足下是泥濘的血污，這人的眼中也被血色污染，盛滿了讓人心驚地孤寂。
孟青禹沒理清這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生過的事情，但想到魔界多年來和神族的紛爭，這些事必是他和燊聿流身份互換之前發生的。
心中有種陌生的感情隱隱被喚醒，熾熱又沖動，此間種種皆為眼前之人而起，原本想說的話被悉數咽回去，孟青禹抬頭仔細的打量燊聿流，抬手
抱住眼前的男人，兩人呼吸交纏，孟青禹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大概真的愛慘了你呢。”
燊聿流聞言，雙唇緊抿，他面色激動，湊過去啄吻了孟青禹一下。
他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尾音上揚，似是漫不經心的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你我現在就可結契。”
孟青禹：“唉？這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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