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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3 / 3）

淚珠子在眼眶裏，卻拼命沒有掉下來，林鸞織心軟得不行，伸手去攬他，柔聲道：“你母后生病了，林母妃陪你玩一會，可好？”

顧珒忽然就咧了嘴，笑得天直爛漫：“珒兒最喜歡和林母妃玩了，聽說林母妃是最聰明的，快來兒臣見識見識。”

林鸞織哭笑不得，到底誰和一個孩子說她聰明了。

羅綰嫣仿佛花盡全身力氣才將最后一本六庫出納合上，卻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到底是夢醒還是夢中。

她和鐘芮曦在一起多年，鐘的喜好她自然再清楚不過。一個人再怎么變，不可能將全部喜好統統換過。

除非，除非。

這樣可怕的想法她不敢再想下去，恍恍惚惚間聽到外頭有聲音，猶如夢囈一般問道：“誰來了？”

“林昭儀過來看娘娘，被二皇子纏去玩呢。”桂嬤嬤回稟道。

聽到林昭儀，本來散架一般的羅綰嫣突然站起身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端著一口氣走到了屋外。

不遠處，林鸞織正和顧珒玩得歡。

羅綰嫣的眼眶更加紅了，本來就熬了一夜的眼睛滿是充血，一陣陣發熱發燙，灼著心，灼著根。

是啊，只有鐘芮曦才會在自己有事的時候第一個跑過來。這些年她們不都是這樣相愛相殺過來嗎？雖然有誤會，有矛盾，可是始終心裏都是有著地方的。

對方一有事，總會及時出現，哪怕見面也要冷嘲熱諷，可到底能瞅見人是好是壞，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可是，現在，她的曦兒呢？屬于她的曦兒呢？

羅綰嫣的腦子裏全都是混沌，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強烈的欲念，已經讓羅綰嫣顧不得許多，不由自主便朝林鸞織走去。

但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皇后這是要去哪？生病了也不好生休養？”顧杞城一來，就見羅綰嫣神情憔悴，愁眉不展。

羅綰嫣回頭一看，見是皇上，猛然便抓住顧杞城的衣裳，眼淚一下子便掉了下來，啞聲道：“皇上，你是不是知道，是不是知道……”

是不是這個原因，皇上才會對林鸞織刮目相看。一定是這樣，她認識的顧杞城從來都是長情的男人。只有這個解釋，一切才能都說的通。

“皇后這是怎么了？快讓御醫再來瞧瞧。”顧杞城極少見羅綰嫣這樣，以為她病得不輕，一手抱住她就要往回走。

羅綰嫣哪裏肯，愈發死命地揪著顧杞城的衣裳不放，朝林鸞織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凄聲道：“她是不是，是不是咱們的曦……”

顧杞城一下便震得五臟俱焚，直直望進她的瞳底，眼波深深，裏面壓抑的波濤洶涌，讓他忽然就放棄了抗爭：“朕曾經想過，整個后宮若還有人會窺探到這個驚天秘密，那一定是你。朕也曾想過，若有知情者，死無葬身。可是唯獨你，朕，束手無措。”

就這樣輕易地得到了困惑許久的答案，羅綰嫣心一抽，只覺得滿口鐵腥味道，險些倒下去，被顧杞城穩穩抱住。好半響，她才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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