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祎北城的曙光不是湛藍(lán)天上的那一輪太陽，而是聞硯桐。

池京禧的眼睛盯著聞硯桐，將她的一顰一笑映在眸中，不期然間跟她對上了視線。

“呀，是小侯爺！”聞硯桐驚道。

牧楊聞聲轉(zhuǎn)頭，兩人同時看向了池京禧。

于是池京禧合時宜的，露出了笑意，抬步向他們走去。

牧楊高興道，“禧哥，你什么時候醒的？休息夠了……”

話還沒說完，池京禧就擦著他的肩過去，幾個步子到了聞硯桐面前，張開手將她納入了懷中，抱著直接舉了起來。

聞硯桐驚叫一聲，雙手扶住了池京禧的雙臂，“小侯爺，你干什么呢。”

池京禧抱著她轉(zhuǎn)了兩圈才放下，緊緊抱在懷中，在她耳邊低低道，“你才是我的驚喜。”

牧楊大喊了一聲，“我還是個病人！不要無視我呀！”

池京禧順勢松開了聞硯桐，笑著對牧楊道，“聲音倒是挺響亮，看來好的差不多了。”

牧楊朝他跑去，“禧哥，我也想被舉起來……”

池京禧將他向旁一推，“滾。”

聞硯桐揉了一把有些燙的臉，嘿嘿笑了起來。

當(dāng)日中午，為慶祝牧楊病愈，端上桌的飯菜都極其豐富，三人多日茶飯不思，總算在這頓好好吃了個飽。

午后傅子獻(xiàn)問訊回來，見牧楊精精神神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站在牧楊身邊盯著他笑。

聞硯桐看得出傅子獻(xiàn)是真的開心，他向來沉默寡言，情緒不會過多暴露，這會兒確實抑制不住的一直笑。

而后醫(yī)師前來給牧楊看診，紛紛確認(rèn)他已病愈，身上的紅斑不出三日就會完全消失，證明了聞硯桐的藥方著實有效。

池京禧即刻派人將藥方中的那三味藥全城采購，包括祎北城附近的縣城鄉(xiāng)鎮(zhèn)，但即便是如此，藥也是不夠用的，于是又傳急信去朝歌。

皇帝得了信，即刻將大批的藥往祎北運，也將牧楊病愈的消息轉(zhuǎn)告了牧淵。

草藥的短缺，導(dǎo)致藥方在分發(fā)給祎北城百姓之后，并沒有很好的抑制瘟疫的擴散，只是緩和了數(shù)量。

患病人數(shù)不斷上升，病癥基本確定：咳血，高熱不退，皮膚長滿紅斑，像狗一樣用嘴咬東西。

聞硯桐聽后十分詫異：不可能啊，最后一條病癥我怎么沒在書中看到過？

池京禧知曉這是還沒有查出瘟疫的源頭，所以哪怕是藥再多，也沒法徹底根治。

可傅子獻(xiàn)一臉審問三天，都沒能撬開清懿的嘴，所以他當(dāng)夜親自去了牢中，審問清懿。

聞硯桐自告奮勇說她辦法，就主動要求跟著一起去，而且還提議帶上牧楊。主要是因為先前看了清懿那般囂張的嘴臉，這口惡氣還是要出了的。

夜間的牢房昏暗無比，每間牢屋門前的墻上都掛著一盞燈，照亮昏暗潮濕的走道。牢中男女都是分開關(guān)的，三三兩兩的堆坐在一起，看見聞硯桐之后紛紛起身趴在鐵門前張望。

池京禧身后的侍衛(wèi)用長刀劃過鐵門，牢犯就趕忙將頭縮回去，時不時響起閑碎的議論聲。

清懿關(guān)在最里面一間，獨自一人。聞硯桐想獨自跟她交流會兒，就讓池京禧和牧楊停在了隔壁牢房前。

走到牢前時，聞硯桐看見她蜷縮著躺在地上，頭發(fā)蓬亂，身上的衣裳也看不出顏色，十分狼狽。

她聽到腳步聲之后，咳了一聲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病是從何處來，你就算再怎么問我也沒用。”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再沒有往日的銳氣。

聞硯桐忍不住笑了，“清姑娘，別來無恙啊。”

清懿一聽見是她的聲音，猛地一下翻個身，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你來這里做什么！”

“自然是來看望你的。”聞硯桐看她蓬頭垢面，再想起那日她詛咒牧楊時的囂張，只覺得心里無比暢快，“看來這幾日清姑娘過的并不好。”

“關(guān)你什么事！你們這些從朝歌來的雜種！憑什么關(guān)我！”清懿原本還平靜的情緒，再觸及聞硯桐眼中的嘲笑時，一下子炸開了，罵完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咳出了一口血。

清懿嚇壞了，忙用手抹了一把，聞硯桐看見她的手臂上盡是紅斑。

“喲，原來清姑娘也染上紅斑病了。”聞硯桐道，“這不是死定了嗎？我記得你說這病無藥可醫(yī)啊，對吧牧行屹？”

她沖牧楊招了招手，牧楊便應(yīng)聲走過去，站在了清懿面前，嘴邊挑著一抹笑。

清懿見到他更是激動，恨不得翻幾個跟頭起身，她將牧楊上上下下打量，震驚道，“你……怎么可能……”

牧楊道，“看來我還活著讓你很失望？”

清懿瞪著眼睛僵了片刻，一下子跪起來，央求道，“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告訴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小小劇場：

關(guān)于紅斑病狀最后一條的真相：

牧楊在做祈愿偶第十次被針扎到手之后，氣得把半成型的人偶塞進了嘴里撕了個稀巴爛：“這個玩意兒怎么那么難做！！老子吃了這個狗屁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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