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目光不閃不躲,與系統沉默對視，氣氛一時間凝固。
“紅星！”系統捏緊爪子，聲音乎意料地冷靜,“告訴我，它么意思？別想像以前一樣忽悠我。”
系統似乎很平靜，渾身上下蓬松的長『毛』妥帖地下垂，豆大的眼睛里卻透著兇光,凌厲地盯著紅星，周身隱隱有股強大的能量在流轉。
紅星忽然記起第一次見到系統時的場景。
它狼狽地從時空長河躍，渾身兇氣騰騰，就如同現在一樣，犀利地盯著它,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把它撕個粉碎。
紅星垂眸，狀似平靜地整理數據幻化的衣服，輕聲道：“按協議，我不能說。”
系統眼的兇光驟然停滯：“協議？和誰的協議。”
“先生，你的前任宿主。”紅星這才抬眸，直直地望向系統,仿佛要透過它渾身數據,看透它的核心,“那是他的‘遺愿’你要違背嗎？”
系統捏緊的爪子不知不覺松，豆大的眼睛里全是茫然。
么遺愿？他不知道。
在這一瞬間，它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是么，飄飄『蕩』『蕩』沒有著。
果然會這樣……紅星嘆了口氣,扭頭，面無表情盯上了099。
099正難以置信地看著它們，數據像被微火烤炙,暖得統發暈，又帶著微微的疼意。
它無視紅星警告的目光，沉穩的聲音一次顫抖起來：“紅星能和你前任宿主達成協議，那是不是說明，你得把他救活了？”
“110，你竟然做到了？！你這個瘋子……”
怎么會有系統擁有那么強烈的情感呢？系統是程序，是穩定，是理智，但110好似從誕生那一刻起就脫離了這些設定。
099數據織成的圓球像害怕、又像激動，上下輕輕顫動著。
系統原炸起的長『毛』已經無精打采地垂下，它懨懨地瞅了099一眼，涼涼地說：“沒你，我哪來的機會成為瘋子，你現在興瘋了吧。”
099與紅星皆是一愣。
紅星愣是因為它不知道它們之間的淵源，099卻感覺有么在億萬萬數據符號一劃而過。
它沉聲道：“110，你的瘋狂與我無關，我自誕生以來，唯一只做過一次格的事。”
那便是把將死的110給偷運回，被主系統發現，代價慘重，被困在星海再也回不了，按這一來說，它099還是110的救命恩統，心底不虛。
系統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顯得有些獰猙冷漠。
“我忘記了很多很多事情，但我記得綁定宿主前的一切，你099，曾經是我的引導，但你丟下了我，害我淪落到末位位面世界，被……”
上交國家。
后面是結合之前記起的那段記憶說的，但它確實記得099拋棄了它，而在那之前，它救過099。
系統的話仿佛一道指令，讓099那繁重的數據提取一條線。
一道畫面突兀地在它數據閃現。
那是暗沉沉的黑暗風暴，是位面世界爆炸的前奏，在它即將被卷入風暴前，110推了它，緊接著它構建通道跑了。
對，跑了，前后時間不到三秒，確實如110所言，丟下了它。
這事，099有記錄，那是它剛升級為初級系統時的事。
它比系統110先誕生，只不過，它是主系統創造，而110則是自然長成的級系統，主系統親自接回來，受萬統矚目。
110初始『性』格暴躁，急脾氣，說話不好聽，它則恰恰相反，『性』子沉穩，于是，它引導110做第一個手任務。
它記得，那個任務來自危位面世界，屬『性』是混『亂』，它按規則寸步不離跟著，可是，在即將進入那個世界時就了意外——黑暗風暴。
當時，099運算存活率0，便沒有反抗。
但110了推了它一把，偏離了危險帶，099運算存活率為75，同時，按系統規則，選擇最佳方案，構建通道，跑了。
110沒有和它一樣構建通道，在那場意外消失，它上報了主系統，后來的事都與它無關。
只不過，110回歸后，第一時間堵上它，對它一陣冷嘲熱諷。
“099，我拿你當同伴，你卻丟下我跑了，沒想到我還能回來吧。”
“旦凡你前拉我一把……我后悔推你。”
“初始『性』格再溫柔，也掩蓋不了你就是個冰冰冷冷的系統。”
……
那時還是初級系統的099一板一眼，溫聲道：“所有的選擇都是運算后的最佳方案，按照運算，當時你了bug，你應該第一時間離，建議你找主系統檢查數據運算是否錯，及時修正bug。”
至今，099仍記得110聽完后，氣得渾身『毛』都在發抖，么話都沒說，直接跑了。
從那之后，110每次見面都會拿話刺它，處處都得壓著它才甘心，從此它們關系再也沒好過，漸漸的，它初始的沉穩『性』子，在110面前再也維持不了，它們像死敵一樣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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