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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救贖（1 / 3）

青燁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呼吸不穩(wěn)，眼看著她要挑開他的里衣，他猛地抬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她抽了一下手腕，卻抽不回來,他掌心的力道狠重,攥得她有些疼。

白秋抬起眼來,眸光清透，和他深沉冷戾的黑眸隔空相撞。

她的眼睛，帶著銳利的探究,直直望進(jìn)他的眼底。

“你怎么了？”她問：“只是想瞧瞧你的心而已，青燁不肯把心給我看嗎？”

她這話無疑是試探,語氣甚至帶著些許篤定,像是猜到了什么,明亮的眸光倒映著他的樣子，讓人無所遁形。

他抿唇不答,緊緊盯著她，眼神微沉。

白秋又嘆息一聲：“青燁,江文景臨死前都那么說了，你還把我當(dāng)傻子嗎？”

“你一定做了什么,是不是？為何我?guī)状吻埔娔阒缚p有血？為何你分明好了不少,卻又惡化了？”她的語氣逐漸激烈,整個(gè)人都有激動(dòng)起來,只感覺心酸酸脹脹的，并無任何責(zé)怪之意，卻又忍不住兩眼泛酸。

“你告訴我好嗎？無論如何，我們都可以一起,可你瞞著我，卻——”

尚未說完，驀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長(zhǎng)發(fā)散開，后背狠狠往后一砸，她瞪大眸子，對(duì)上他翻騰著激烈火光的黑眸，一半的臉被燭火照得如同地獄里的修羅，眸底卻微微泛紅。

他一手攥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成拳，撐在她的頸側(cè)，骨節(jié)咯咯作響，聽得她心驚。

她第一次看見他這么失態(tài)。

他盯著她，眼睛紅得在滴血，“不知道不好么？！”

“你不知道，便什么都不必?fù)?dān)心，我們能長(zhǎng)長(zhǎng)久久地在一起，這便夠了！”他盯著她，原本沉戾的語氣又逐漸放軟，“小白，我習(xí)慣了，我不怕疼。”

她定定地望著他，不吭聲，從他手里掙扎出著救出自己的手腕來，又一聲不吭地去解他的衣裳。

不管他怎么兇，她都不怕，她偏要看。

這一回她確定了，他是真的不太好，解開衣襟的手指微微打著顫，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她，眼底的倔強(qiáng)冰冷漸漸瓦解，逐漸變得脆弱不堪。

他猛地傾身抱緊她，白秋的手指一頓，感覺頸窩暖暖的。

他像只炸毛又傲嬌的貓，張牙舞爪地示威無效，終于收起了爪子。

他低低道：“別看了，你會(huì)哭。”

她沒有說話，隔了半晌，只是問他：“青燁，你還記得千年前，我死的那一日嗎？我胸口插著一把劍，我當(dāng)時(shí)很疼很疼，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我并不害怕死亡。”

“因?yàn)槲铱匆娔阕妨讼聛恚耶?dāng)時(shí)便想，平時(shí)我受一點(diǎn)傷你都會(huì)生氣，看到我這個(gè)樣子，得有多難過啊，我寧可自己默默地死在一個(gè)角落里，至少你不會(huì)那么難過，我虧欠你那么多，至少也不會(huì)連死，都讓你不得安生。”

他驚疑不定地望著她，眼底的脆弱一點(diǎn)點(diǎn)涌現(xiàn)，仿佛被這話徹底擊潰。

白秋微微推開他，溫暖的手指終于解開最后一道屏障，貼向他冰冷的心口，“所以，你我互換之后，你懂我的心情嗎？”

手指碰到拿到被繃帶纏住的傷口的剎那，他又一陣痙攣，臉色蒼白了些許。

白秋近乎冷漠地看著他的疼，又輕輕反問道：“明明很疼，哪里不怕疼了？”

連心臟都不會(huì)疼，那他成了什么東西了？

白秋從他身下鉆出去，站了起來，強(qiáng)硬地推著他的肩，讓他躺好，然后坐在床邊，慢慢解開他胸前的紗布，血跡一點(diǎn)點(diǎn)從眼底出現(xiàn)，直到她看到繃帶下猙獰的傷口，腦子“嗡”的一聲，那根弦徹底繃斷了。

這傷……

白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睛瞪得極大，感覺手腳瞬間冰涼，一股熱流沖上了腦門。

紅唇嗡動(dòng)片刻，她一個(gè)字都沒說出口，眼淚卻唰地流了下來。

“你！”她伸手狠狠錘他，手又頓在空中，不敢碰到他，氣急敗壞道：“你有病吧！你要死就快點(diǎn)死，哪有人這么折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