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講理...”孟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都是我的錯是不是啊？那些野獸跟你講理，怎么沒有饒過你？怎么差點(diǎn)把你吃了？張家的人講理，怎么全把責(zé)任往你身上推？”
孟然被孟夫人說的惱羞成怒，大聲反問：“那畜生怎么會講理？小羽不也替我說話了嗎？您為什么非要趕走張伯他們一家人？您知道我去送小羽的時候，小羽有多慘嗎？”
“好，很好，你為了一個外人跟我頂嘴......”孟夫人被氣得胸口一陣劇痛，伸手捂著胸口然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小環(huán)連忙上前為她撫背，被孟夫人拒絕了，“氣死了好，把我氣死了，他就可以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干什么都行。”
孟夫人氣沖沖地出了屋子，小環(huán)急忙跟上。
這時候，北風(fēng)竟又刮了起來，風(fēng)中夾雜著細(xì)碎的雪花。
“夫人，下雪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你先回吧，不用管我。”
風(fēng)雪中，孟夫人一個人孤零零地往前走，后面跟著一道瘦弱的身影。
地勢越來越高，村舍越來越遠(yuǎn)。
不一會兒，孟氏祖墳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
對著孟浩的墳?zāi)梗戏蛉说吐曊f道：“老爺，然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可是啊，他還是太年輕了，他哪懂得人心險惡，他哪知道人情世故，只是一味得照著自己的想法來，讓我如何不擔(dān)心？可是我說了他又不聽，我該怎么辦啊？”
對著丈夫的墳?zāi)梗戏蛉税亚耙蚝蠊v了一番，又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丈夫。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小環(huán)早已是淚流滿面。
“老爺，孩子長大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既然這樣，就讓他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決定了就好。希望你不要怪我啊。”
孟夫人又說了些心里話，便離開了，小環(huán)遠(yuǎn)遠(yuǎn)地綴在后面，心疼不已。
當(dāng)天夜里，孟夫人便發(fā)起了高燒，人也昏迷了過去。此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眾人束手無策。只能不停地更換她額頭上的汗巾，不斷地給她喂水。
忙碌的小環(huán)看著在一旁擔(dān)心的孟然，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身對著小蓮說道：“小蓮，你在這里守著夫人，我去跟少爺說幾句話。”
說罷，小環(huán)拉著孟然的手就要離開，孟然一臉不解：“小環(huán)姐，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有話對你說。”
“有話不能在這里說嗎？”
“可以，只要少爺不覺得丟了臉面，我無妨的。”
“你到底要說什么？”孟然有些不耐煩。
“好，那我就說了。”小環(huán)指了指昏迷的孟夫人，“夫人昏迷的原因少爺自然清楚。夫人在老爺?shù)膲炃罢f了很多話，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你知道她有多難過嗎？可你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夫人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少爺，您為什么就是不懂呢？”
“哪里是為了我？她是......”
“夫人罵你責(zé)怪你是擔(dān)心你，夫人趕走張家是為了立威，是為了孟家的利益。你知道張管事在這里有何等的威勢嗎？你知道張管事貪墨了多少糧食嗎？你知道張管事背地里做了什么嗎？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發(fā)脾氣，你只知道惹夫人傷心。我一個不識字的丫鬟都知道夫人是為了你好，你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
孟然無言，亦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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