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疏散人群,開始安排同學送李承昔去醫院。
李承昔眼皮只掀開了一線,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卻沒有看到心中惦念著的那個身影,他張開口,用他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喚著:“陸笙……”
眾人著才回過頭來注意到坐在岸邊的陸笙。
有人跑過去詢問她的情況,想要將她扶起來,陸笙指了指她的左腿,啞聲道:“我腿抽筋了……”
在眾人的幫助下,陸笙的抽筋得到了舒緩。
緩過來后,她動作緩慢地走到李承昔身邊,語氣關切地問他:“怎么樣了?沒事兒吧?”
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李承昔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蒼白的小笑,慢慢地搖了搖頭,沒能說地出話來,只是伸出了右手死死地攥住陸笙的手,怎么也不肯放開。
陸笙也沒有將他的手甩開,任由他攥著,她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啞聲對他說:“還是得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在送李承昔去醫院的車上,李承昔還是攥著陸笙的手不放,目光也一直落在陸笙的臉上。
好像一松手,他就會失去她一樣。
剛剛陸笙在湖邊失足快要跌入湖中的時候,站在她身后的他想都沒想拉著她就往身后推。
他甚至忘了自己不會游泳這件事,心里只想著不能讓她有事。
但是他還是沒能護住她。在水里他拼命掙扎,失去意識前他看見陸笙朝他的方向游過來,臉上帶著從未見過的焦切。
是對他的擔心……
最后還是她救了他。
“你沒事吧……”李承昔的聲音很是沙啞,沒有了平日里的溫醇。
“沒事兒,剛剛就腿抽了一下,現在沒事了。”陸笙看著他,神色有些擔憂,責怪他道:“你是不是傻啊?不會游泳你還救我?”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掉下去……”李承昔又咳了兩聲,再抬眼,又恢復了那副禮貌而溫柔的表情:“不過,還是謝謝你救我上來……”
聽著他的話,陸笙心中瞬間充滿了愧疚感:“是我要謝謝你才對,是你拉住我才沒讓我直接掉到水里,你是因為我才溺水的,對不起……”
李承昔看著她滿身愧疚的模樣,故作輕松地笑笑:“既然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那我們就算扯平了。”
陸笙鼻頭一酸,笑著點了點頭。
李承昔就是這樣,總是最先考慮別人感受,總是很照顧自己,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樣。
那時候陸笙就在想,不管他認不認,在她心里,李承昔就是他親哥了。
裹著濕噠噠的衣服陪李承昔去醫院檢查了一圈,再回到宿舍,她已經凍得渾身沒有知覺了。
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換了一身衣服,洗了個熱水澡,就窩在床上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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