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是歐式的小凳子，沒有扶手和靠背的，黃戚風(fēng)被他一踢差點跌到地上，穩(wěn)住身形后，瞪了他一眼，又繼續(xù)吃飯了。
滕崇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樂得一陣輕笑，伸手彈了彈他光潔的額頭，“呦呦呦，黃總被我氣得臉都紅了。”復(fù)又唉聲嘆氣地說：“唉，我的小卷毛不見了，以前還會抱著我撒嬌，滕哥滕哥的叫我呢，現(xiàn)在笑都不笑一下的。”
黃戚風(fēng)突然憤憤地說：“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滕崇愣了一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吧好吧，咋這么記仇呢，還以為你是屬狼狗的，沒想到是屬烏鴉的。”
黃戚風(fēng)繼續(xù)低頭吃飯不理會他，只有胸口劇烈起伏著。
滕崇吃飽喝足，抓了抓頭發(fā)顯得不那么不規(guī)整，穿好衣服鞋子就想走。
黃戚風(fēng)端著飯碗，在后面眼巴巴地看著他拍拍屁股就要走，幾次欲言又止地想問問他昨晚到底幾個意思啊，是不是要跟他和好啊，又怕他反過來說，睡一晚上咋地了，還又纏上來了，你怎么還沒長大啊？斷奶了沒？
眼睜睜地看著他出去了，門關(guān)上的瞬間，黃戚風(fēng)全身的武裝突然垮下來，粥也不吃了，扁著嘴鼻頭酸酸的，頭昏腦漲地又躺回了床上。
半夢半醒間，仿佛聽到滕崇在叫他。
“黃戚風(fēng)，小卷毛，小傻逼，嗤，發(fā)燒了也不知道，還去藥店呢買什么消炎藥，起來吃退燒藥！”
滕崇摸著他的額頭，燙得很，溫度計拿出來一看，38度，怎么叫也叫不醒，先喂顆退燒藥看看吧。
一陣鈴聲傳來，滕崇摸出自己的手機，沒有來電，四處找了找，在桌上找到黃戚風(fēng)的手機，來電顯示“爸”
滕崇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機的邊緣，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手機響了很久很久才接起來，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黃父的聲音：
“小風(fēng)，今天回家不？你媽又給你張羅了一個女孩，昨天那個宴會怎么樣，有多認識一些人嗎？”
滕崇過了兩秒，低聲說道：“是我，滕崇。”
電話那頭登時就沉默了，要不是還顯示著正在通話中，滕崇還以為掛掉了呢。
許久，黃父才問：“他去找你了？”
滕崇用手背貼著黃戚風(fēng)的額頭，另一只手接著電話，“他在我旁邊呢，還沒醒。”
“……”
“記得五年前的約定嗎？我贏了。”
“……”
嘟嘟——嘟嘟——
這次電話真的掛斷了。
※※※
黃戚風(fēng)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睜開眼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jīng)不那么燙了。
他一動，旁邊的人就醒了，啪嗒一聲開了小臺燈。
滕崇摸上他額頭，“退燒了，還是再吃顆藥吧。”
黃戚風(fēng)啞著聲音，虛弱地問：“五年前，什么約定？”
“買賣你的約定。”滕崇敷衍地說：“起來吃藥！”
黃戚風(fēng)閉著嘴不吃，倔強地要知道答案。
滕崇捏著他的嘴：“吃藥！吃了我就告訴你！”
黃戚風(fēng)用“信你就有鬼了”的眼神看著他。滕崇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說道：“五年前你爸媽找我，說你原本是喜歡女生的，只是一時被我迷惑了才以為自己喜歡男的，還拿出了你小時候跟小女生扮家家酒的照片，證明你的性向一直以來都十分正常，為了和你在一起，我當然是據(jù)理力爭，寧死不屈……咳咳……”
看著黃戚風(fēng)譴責(zé)的眼神，滕崇忽然編不下去了，咳了兩聲，說道：“好吧，我覺得他們說的挺有道理的，畢竟你一開始就以為我是女的，還讓我別來男廁所，要是我沒帶你去開房的話，說不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所以，還真有可能是被我迷惑了，畢竟我長得這么好看，很少有人不喜歡我的臉。”
黃戚風(fēng)沒好氣地說：“說重點。”
“重點就是，你爸跟我約定了，要是五年后你還是喜歡我的話，就讓我們在一起。”
黃戚風(fēng)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許久，最后嘴角一扁，眼角落下一串淚珠，嗚咽地說道：“你怎么不早說！”
滕崇既好笑又心疼的幫他擦掉淚珠：“你不也沒聯(lián)系我嗎，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了，畢竟我是老男人嘛，哪里比得上你們小鮮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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