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先帝已經(jīng)下葬了，沒有大興土木，直接在大寧歷代皇帝的陵墓安葬。
別說和黃金大帝的陵墓相比了，就算和一些小國的君主比起來，天允皇帝的陵墓也都是簡陋的，至于陪葬的財物更是少得可憐，只是象征性的放了一些而已。
當(dāng)然這并不是新皇帝不孝，而是大行皇帝的遺詔。
老祖宗李連亭也下葬了，就在天允皇帝陵墓的不遠(yuǎn)處。
之后，新皇帝舉行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登基典禮，僅僅只有兩個國家的使臣參加。
安南王國的使者，還有流亡朝鮮王國的使者。
這個排場完全不像是天朝上國，甚至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當(dāng)時厲如海的登基大典，人家還至少來了幾十個國家的使者。
不管是先帝的下葬，還是新帝的登基典禮，都顯得非常凄涼。
在整個東亞看來，大寧帝國就仿佛秋后的葉子，很快就要凋零了。
新皇帝年號永德，今年便稱之為大寧帝國永德元年。
……
新皇帝一家人正在吃飯，和先帝一樣，吃得非常簡樸，就只有五六個菜而已。
太后，永德皇帝，皇后，三個皇子，寧雪公主，總共七個人。
新皇帝今年三十三歲，已經(jīng)有三個皇子了。
皇后是一個沒落勛貴嫡女，賢良淑德，溫柔大方。
就算一家人吃飯，她也在照顧三個孩子，為最小的孩子挑出魚刺。這些事情原本可以交給太監(jiān)做，但她一直都是親歷親為。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永德皇帝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然后用鹽水漱口，朝外面走去。
“陛下，女真大軍南下了，大約三十萬，多魔袞為主帥，完顏英圖為副帥。”一名中年太監(jiān)道。
這個中年太監(jiān)就是東廠副都督李延年，李文虺最大的義子。
永德皇帝點頭道：“山海關(guān)那邊，鎮(zhèn)西公爵有什么舉動？”
“毫無舉動。”東廠副都督李延年道。
永德皇帝道：“你覺得這一戰(zhàn)鎮(zhèn)西公爵能打贏嗎？”
李延年道：“奴婢不敢說。”
永德皇帝道：“說。”
李延年道：“鎮(zhèn)西公爵曾經(jīng)對京城百姓有過承諾，山海關(guān)不會失守，京城不會失守。”
永德皇帝道：“那你用客觀的眼光來看，山海關(guān)之戰(zhàn)能不能贏？”
李延年道：“很難，女真士兵戰(zhàn)斗力極強，而且八倍于鎮(zhèn)西公。按照正常角度而言，是不可能獲勝的。但是鎮(zhèn)西公說會贏，那么京城就不宜有任何舉動。”
不宜有任何舉動，那就是說不能組織百姓撤退，皇帝也不能撤離。
“知道了。”寧德皇帝道。
“奴婢告退。”李延年道。
……
“寧雪，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永德皇帝道。
寧雪公主道：“皇兄請下旨。”
永德皇帝道：“女真出動三十萬大軍攻打山海關(guān)，我想你帶著三個皇子前往西南。你是鎮(zhèn)西公爵的嫡妻，是西南的主母，返回西南理所應(yīng)當(dāng)。”
寧雪絕美的面孔一顫，山海關(guān)大戰(zhàn)終于要開啟了。
女真的那位金太極真是一點點時間都不想留給大寧帝國啊。
寧雪公主沉默良久道：“皇兄，但是杜變說能夠打贏的。”
永德皇帝道：“我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寧雪公主道：“大戰(zhàn)將起，山海關(guān)本來是我的防區(qū)。而且杜變是我的夫君，我理當(dāng)和他并肩作戰(zhàn)，所以我不能離開。杜變說能夠贏，我就相信他能贏。”
永德皇帝顫聲道：“寧雪，女真軍隊不是厲如海的軍隊，要強大得多。而且近十倍于杜變，還有二百門火炮，這一戰(zhàn)兇多吉少。朕倒是不要緊，君王死社稷而已。但是我大寧的根不能斷，為了大寧帝國的大局，你必須帶著你三個侄子前往西南。”
盡管杜變在西南創(chuàng)造過奇跡，消滅了厲如海。但是永德皇帝還是不敢對這一戰(zhàn)抱有希望，心中充滿了悲觀。
寧雪公主看著新皇帝，咬牙道：“抱歉皇兄，我必須和我的丈夫并肩作戰(zhàn)。”
然后，她直接去告別了太后，騎馬離京，返回山海關(guān)。
……
京城的近百萬民眾，此時分為了兩個派別。
絕望派，希望派。
無數(shù)人覺得這一戰(zhàn)，根本就毫無希望。
山海關(guān)一定會被攻破，京城也會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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