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終于曬干了,整整2300石,每石約158斤,共計363400斤,畝產1211.3斤,是去年的14倍。
佃農們就算有心理準備,還是驚得滿腦子暈乎乎的,走路都在打飄總覺得不太真實。負責計算的蘇勉也驚了,這時的他終于開始正視祖父的話。
給佃農的糧食是按照體積單位石來分的,平均下來十畝地能有76.6石,28戶佃農有的人口少,只種了六七畝,有的人口多種了十余畝,單以最低的算,也能分到53石糧食,也就是8374斤,五口之家省一省能吃三年。
看著綠油油的秧田,佃農們不禁在想,今年的夏稻也能收這么多嗎?
以新麥換陳麥的事是通過楊嗣來做的,楊嗣接到換糧數字后也明白了招嵐要包糧草的底氣在哪里。他決定今年秋就把名下所有的地都種滿這種麥子,并讓士兵們輪流看顧。
楊嗣端了士族和豪強之后,整個益州的良田都落在了他的手里,這件事也只有他能辦。
期間楊嗣沒有再來見招嵐,不過卻多次召見崔逢春,最終崔逢春只告訴他:“大帥可以換輕一點的兵器。”
楊嗣也終于死心,但他依舊沒摸清招嵐的心思,所以也不敢貿然應承。
得知招嵐又種了稻谷后,倒是派了人來問畝產量,最后帶回去一個消息:小麥和稻谷是一樣的。
這一日,掌書記許直難得空閑下來和好友崔逢春下棋,崔逢春目不能視,所以由梁翁落子。
下了一半,許直忽然問:“郁郎君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崔逢春淡笑:“我不是早與你說過了嗎?”
許直搖搖頭:“往日你說的,和今日我看到的差別甚巨。”
“是大帥有疑慮?”
許直笑了:“悅青啊,你我之間相交多年,你若是知道什么,可不要瞞著我!”
“你許正之火眼金睛,我在你面前哪里還有秘密。”崔逢春也笑。
許直落下一粒黑子,神色忽的嚴肅起來:“那邊佃戶說,收小麥的那幾日在下雨,郁郎君將所有人趕出去向上天乞求不要下雨,之后的半個月都是晴天,中間下過一次小雨,但很快又晴起來。世上真的有這般神跡?你與他在京畿相識,知道的比我多,你覺得呢?”
“我若告訴你,入蜀道之前她就祈過一次雨,當夜電閃雷鳴,驟雨不歇,你信嗎?”
許直垂著眼不停摩挲著棋子,半晌才問:“果真?”
“和我一起來的蘇家人可以作證,再不濟你問問二郎,他可是半夜就被嚇哭了,不過興許他早就忘了。”崔逢春半開玩笑。
“可你只說他武藝高強,連老虎都要給他讓路;過目不忘,在醫術方面天賦很高;卻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連蘇家也沒有風聲!”
崔逢春解釋:“因為她不想提,蘇家老翁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會約束家人。”
“那如今又為何要說?”
崔逢春指揮著梁翁落下一子后,許直才發現自己輸了,旋即就聽好友悠然道:“我猜,她現在想說了。”
許直何等聰慧,立時相通了一些事:“你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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